第二日,姑蘇城中傳起一道訊息,知州上面的大人物,因為兒子被打,要懲治王岡,革除他的功名!
這一下又熱鬧了起來,有笑知州窩囊的,有罵這些官員無法無天的。
沈家父子在八仙樓中,也聽到這些流言。
“你怎麼看?”沈南星考教兒子。
“下三濫的手段!”沈昱一臉不屑。
沈南星搖頭道:“你說的不錯,手段確實上不得桌面!不過你不能只看到這些!”
“莫非還有別點說法?”沈昱不解。
沈南星道:“王岡已被抓進州院之中,這些流言從哪來的?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你是說王岡身後還有人?”
“不只是有人,還有很多人!這些人極其廣泛,可以輕易將訊息,散播於市井之中!”
“王岡這是示威?”
“一方面吧!他還利用這謠言將醉仙樓和他的名聲給洗白了!現在他又出手了,我猜的不錯的話,他是想裹挾百姓一起逼迫劉璋!”
“什麼!”沈昱驚呼,“他好大的膽子!裹挾民意,他想造反!”
“不至於,最多是同仇敵愾!待他從牢中出來後,就成了戰勝貪官汙吏的英雄!屆時他的名聲會更大!”
“怎麼可能?這些百姓,怎麼敢跟州衙作對!”
沈南星笑道:“這就是那些謠言的另一個作用!那些流言看似不堪,卻極大的削弱了劉璋的威望!誰會怕一個獻妻求榮的小人!”
“啊!這...”沈昱眼神驚恐,難道王岡的謀算,這麼深遠!
沈南星來到窗前,看著一群義憤填膺計程車子,群情激憤的向州衙走去,嘆道:“這下事情鬧大了!”
姑蘇士子對於王岡的事,原也是有些關心的,不過多數還是看熱鬧為主,畢竟事不關己,不過將這事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不過今天這訊息,卻讓他們坐不住了,因為得罪了州官,在尚未有證據的情況下,就要將他革除功名!
士子們頓時不幹了!十年寒窗苦讀,方得進京考試的機會,就這麼不清不楚的被剝奪了!都有兔死狐悲之感。
更有士子喊出了:“今日我等不替玉昆發聲,來日誰替我等喊冤!”
這幫人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有人組織,立刻群起響應,紛紛攘攘的去找負責學政的通判要個說法!
“昱兒,你不去嗎?”沈南星扭頭看向沈昱。
替王岡發聲,沈昱當然不願意,他剛拒絕,又看到父親那頗有深意的眼睛,點點頭道:“我這就去!”
“嗯,這些人是你的同年同窗,日後都是助力!便是與那王岡結下一份善緣,也好過敵對!”
沈南星看著沈昱離開,搖搖頭,歷練的太少,終究心性不足。
“沈子言,速來,同去同去!”
沈昱剛出門,便被熟悉計程車子叫住,隨著人群出發。
通判陳昭看著州衙前烏泱泱計程車子,感到頭皮發麻,他自然知道這些人為何而來,不過還是裝著不解道:“諸位學子,不在家中溫書,來此作甚?”
眾士子立刻七嘴八舌的叫嚷起來,陳昭趕緊壓壓手,說道:“如此嘈雜,如何說話,不如選出一人說話,其他作為補充!”
眾士子景然叫好,不一會推舉一人出來,這士子相貌堂堂,虎目闊嘴,身姿挺拔,一身正氣。
“學生文寅見過通判!”士子出身行禮道:“今日與諸位同學前來,只為王玉昆之事,不知他所犯何罪,要革除他的功名!我等寒窗苦讀不易...”
“等等!”陳昭“大驚失色”道:“誰要革除王玉昆的功名?”
這下眾士子傻眼了!一拳打在棉花上了。
文寅道:“通判不知?”
陳昭搖頭道:“本官負責一州學政,從未見過這等公文!”
眾人譁然,有人道:“莫不是是官官相護,糊弄我等!”
“就是,不然王玉昆怎麼被抓了!”
……
眼見群情激憤,又要鬧起來,一群衙役立刻衝了過來,揮舞殺威棒,擋在陳昭身前。
眾士子更是氣憤,昔日前輩們衝到皇宮前都沒被打過,這幫狗官竟想打他們!簡直反了天了!
一眾人心中憤懣,就想衝進去砸了這州衙。
正在此時,陳昭從衙役中擠了出來,轉身對衙役呵斥道:“你們這是作甚!本官統管學政,士子心中有惑,找我問詢,自當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