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見江祈安這般模樣,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便忙告退。
張錦書送走了公公,輕聲喚回江祈安的思緒:“殿下,我們回去吧。”
江祈安自然也知道這裡不是閒話所在,與張錦書收拾妥當出了掖庭。
管事的嬤嬤也笑著來相送——這還是第一次有進了掖庭的門還能出去的人。
出了掖庭的門,張錦書便看見了不遠處正在等著他們的三人。拉著江祈安的手往那處看了過去。
顯然,心映也看到了張錦書和江祈安,拉著沉矩和沉平跑了過來。沉矩的手中還抱著一個小觀音瓶,裡面插著幾支枝繁葉茂的柳枝,柳枝上還帶著小小的嫩芽。
這時節雖已入春,但還未到柳枝繁茂的時節。也不知他們實在哪裡找到的這些。
但更讓張錦書和江祈安開心的卻是,經過這些時日的休養,心映和沉矩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沉平更是幾乎看不出受過刑。
張錦書與江祈安都不是視人命如草芥的主子。當日親眼見著他們因自己而受刑,心中很是過意不去。如今見他們好得差不多了自然開心的。
這空檔,心映也跑到他們面前,自沉矩捧著的觀音瓶中拿出了裡面沾著珠露的柳枝。還一邊在兩人身上撣著水一邊口中唸唸有詞:“柳珠祛邪,諸事順意。”
從前每次江祈安被罰回來時他們都會這樣給他撣去諸邪,故而江祈安也習慣了。
可此時江祈安見了,笑著將張錦書護在懷裡,示意他們停下——他不確定張錦書會不會認可東宮這胡鬧的“傳統”。怕他的卿卿被嚇到了。
但張錦書卻並無什麼異樣情緒,反而從江祈安的懷中出來,接過心映手中的柳枝笑著將露珠撣在江祈安身上:“是該好好祛祛邪氣的。”
江祈安也不躲,由著張錦書拿著柳枝在他身上掃著。甚至還配合的轉了個身,讓張錦書掃的更均勻些。
直到張錦書玩夠了一行人才回了東宮。
因大婚尚未完成張錦書和江祈安就雙雙入了掖庭,如今兩人既出來了,自然還是要繼續的。
心映笑著給他們講著府中的佈置,比自己成親還要開心。
“到時候殿下和娘娘一定要打扮的特別般配才好。”心映開心的比劃著。
張錦書心中也開心,在心映的鼻子上狠狠的颳了一下:“你這丫頭,難道我與殿下平日裡就不般配了嗎?”
心映笑著揉了揉鼻子:“娘娘和殿下平日裡當然是般配的,但是也要打扮的更般配些嘛。”
江祈安就靜靜地坐在一旁閉目養神,卻在聽到心映與張錦書的對話時紅了臉。不自然的輕咳一聲,偷偷的用手指勾著張錦書的手指。
“卿卿,你莫要聽心映胡說。”
張錦書知道江祈安是害羞了,卻也起了玩弄的心思。湊過去看著江祈安:“心映怎的就是胡說了?我倒覺得她說的極好呢。”
“那……等我們回去了,就試試他們備下的衣裳吧。”江祈安看著張錦書的笑顏,心神一動便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