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譽,盛家莊何必劃出一道這樣明顯的界痕?事情的風向明明可以往別的方向引導,可盛家莊的行舉卻像是有意為之……”
思及此處,喬小遇漸覺著口中飯食味同嚼蠟,有些難以下腹了……
離了盛家莊後,喬小遇一家並沒有直接啟程回喬家村,而是往清水鎮的方向行去。
他們需要去鎮上換些米糧……
傅娘子把喬小遇的空籃子退下揹著,但瞧著女兒那已被磨得退皮的肩膀,也下意識仿了那盛家莊的婆子罵了句:“真是作孽!”
“路上也沒聽你說半句苦,你這孩子竟是打碎了自個兒牙也不哼出聲的麼?”傅娘子心下不禁生出了幾分自責……
也不是從何時開始的,喬小遇這個算不得她與喬冉安長女的孩子,已擔起了家中長女之責——只這與她的年紀並不相稱,而他們身為父母的,卻渾不覺自己將喬小遇當是半個大人支使。
當這種支使漸成為一種習慣,更多的時候,也只有當村里人當著他們的面誇讚喬小遇能幹懂事時才能教喬冉安夫妻倆意識到這種支使的存在,以及想起那個被人領養去了的喬小知……
箇中辛酸苦楚,很難對外人道言,而喬冉安夫妻倆也“習慣”了壓抑住這種情緒,因為有些“尷尬”的是,這種情緒的外溢並不見得為喬小遇“理解”。
他們見過喬小遇的“冷漠”,而在這種認識的基礎上,夫妻倆時有所覺的關於女兒的暗自付出,卻又令他們捉摸不透。
“娘,我沒事的,其實我背的東西並不重,只籃子手有些硌,這才磨到了肩膀。”喬小遇對她娘輕揚了揚笑臉,道。
“你這倔嘴……”傅娘子一陣皺眉。
喬冉安在旁補充道:“等回頭讓你娘給你縫兩塊厚布條墊在籃子手上,那樣許會好些。”
“好哩。”喬小遇咧嘴歡笑,旋即跟到了她爹身後——如此,可算是避開了她娘眸中的那抹苦色。
“總要向前看的,總為著過去或是當下的情景而苦思不已,能有什麼用?”喬小遇暗暗想著,幾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傅娘子可算是覺察到了喬小遇這避開的舉動的刻意性,便只得將話題轉到盛家莊上……
自然,且毫無意外,喬小遇復又聽得她娘說起那些關於盛家莊如何吃力不討好,陸桓母子如何使人陷入窘境的話來。
“這跟咱家有什麼關係麼?”喬小遇的話音淡淡的,側目瞥見她娘那略顯得錯愕的神色,接著道:“娘,咱們已經離開了盛家莊,便沒那必要再惦記著盛家莊的事了……”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傅娘子一陣語塞,一旁的喬冉安也冷了臉,額間皺起道道輕褶。
喬小遇心裡輕嘆了聲,暗覺這種由年齡所定義的長幼尊卑實在讓人頭疼,便算她盡力以平和的語調說話,方式是婉轉或直接,也總有被喬冉安夫妻倆誤解的成分衍生而出。
“娘,難道您就不覺得奇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