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公子的人,春華手上的證據不可落入其他人手裡,“你不是中原軍,你是誰的人?”
士兵此時耐心已耗盡,他伸出手將裴懷枝往旁邊一掀,跨上馬車。
裴懷枝被他推的一趔趄,直直往旁邊倒去,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襲來,熟悉的松木香將她籠罩,她被徐林瀟一把接住。
還沒等她與二公子溫存,馬車裡就傳來慘叫聲,徐林瀟迅速放開她上前,剛上車的那個士兵此刻暈靠在車架一角,染血的劍垂落在他手旁,他頭上方的車壁上,一條血跡蜿蜒而下,虎子身上也添了傷,春華一邊落淚,一邊替虎子捂住傷口,“你怎麼那麼傻,他要殺的是我,你非要擋這劍。”
虎子虛弱地露出一個微笑,“我沒事,正因為他要傷害你,所以我要保護你。”
這時,徐林瀟掀開車簾,匆匆掃過車內景象,沒開頭沒落款地說道:“前面有個醫館,把車駕那去。”
話音未落就放下了車簾,並未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作出任何評價。
聽到公子吩咐的明落充當起了車伕,迅速往醫館趕。
裴懷枝茫然地立在原地,她發現二公子好像又生氣了,只扶了她一把外,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就離開了,她後知後覺地跟上去。
習武之人的腳力還真不是裴懷枝一個姑娘家家能趕得上的,她緊趕慢趕始終落後一大截,最後靈機一動,坐在地上驚呼一聲“啊”。
果然前面的徐林瀟腳步一頓,轉過了頭,看見裴懷枝的一瞬間他就明白對方是在裝腔作勢,可腳卻不怎聽話的朝她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問道:“裴小姐打算放他們兩個遠走高飛?”
裴懷枝詫異地抬起頭,“沒有,他們走不出去揚州的,揚州諸事沒落地前外面對他們來說並不安全,我偷偷安排了人在城外,等他們把我想要的東西給我,就將他們帶回來。”
徐林瀟:“你想要什麼?”
裴懷枝坦白道:“春華說她手裡有董末與他背後之人往來的書信,虎子手裡有許真記錄的揚州賬冊,二公子如今都需要。”
徐林瀟舌頭抵了一下牙關,他突然沒由來地有些生氣,眼前這人總是喜歡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屢屢還都是因為自己,他不氣裴懷枝,氣自己身邊總有那麼多事讓她捲入。
他伸手緩緩扶起裴懷枝,“證據可以慢慢找,以後不可私自行動,來揚州前裴小姐就答應過在下,做事前要告知我,可裴小姐總是一意孤行。”
“不會有下次了,”裴懷枝道:“我就是看二公子太過操勞,想替二公子分擔一些。”
話說的太熨貼,徐林瀟一下子又招架不住了,沉默不語地走在一旁。
裴懷枝漸漸摸出些徐林瀟的習性來,當二公子尷尬害羞時,會有個揉山根的小動作,剛才二公子手都抬到一半,對上她的眼神又放下了,不自在地轉身往前走。
她心裡不由得有幾分好笑,平時訓人那叫個利索,怎麼一對上自己就嘴拙了呢?
轉念一想,自己對二公子來說肯定是特殊的,沒準二公子心裡對自己也有幾分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