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自己決對惹了她。
裴松眼前晃了晃,恍惚好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了,書裡卸甲歸田的日子大概就如眼前這般此世安好。
然後平靜開口道:“皇上封了你大哥禁軍左統領,有實權,算得上一份好差事。”頓了頓又對裴懷裕道:“你妹妹說的沒錯,該找個人管管你了,遇見合適的,爹幫你去提。”
習慣了裴父的鎮壓,突然的懷柔讓裴懷裕有點慌亂:“阿爹,你…是不是被奪舍了?”
裴松深吸一口氣,怒道:“你個兔崽子!”
沒錯,這才是我爹,如假包換的。
裴懷枝搖了搖頭,嘴角淺笑了一下,一家人整整齊齊聚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喜樂。
裴松給鎮北王府送了拜帖,三日後攜兒女登門拜訪,鎮北王府隔日便回了帖,表示靜候佳音。
一眨眼便到了前往鎮北王府的日子,裴懷裕早早就候在前廳,等來了老子,繼續等妹妹。
裴懷裕一邊踱步,心裡一邊嘀咕: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呸呸呸,急死將軍。
今兒是女兒的大日子,裴松一早兒的心情還是十分美好的,然這份美好遇見糟心玩意兒也就破滅了,裴懷裕晃來晃去的身影,讓裴松心裡也染上幾分急躁,實在忍無可忍,吼道:“給我坐下!”
裴懷裕被這中氣十足的吼聲驚的一哆嗦,還沒等他做出反應,他那怒髮衝冠的爹就站起身,徑直走過他面前,面部表情也恢復了平靜。
轉過頭,他的妹妹穿過拱門款款走來,心也悟了:難怪這麼快就轉晴了,原來是太陽來了。
等裴懷枝上了馬車,他們父子二人在前頭騎馬,裴懷裕實在憋不住,打馬來到他爹身邊。
從看見裴懷枝的那一刻他就想跟他父親議論了,原因無他,他妹妹平時都是素面朝天,穿的大多素淨,主打一個舒服,可今日穿了一件綁袖藕色披紗絲綢裙,還描了眉,抹了粉,雖沒有濃妝豔抹,卻處處透著精緻,不會過分惹人目光,但只要多看一眼,便難以移開眼。
裴懷裕:“阿爹,妹妹對鎮北王府還是挺上心的,你看她今日的打扮,夠處心積慮的,既不顯得喧賓奪主,倘若多注意一眼,又讓人印象深刻。”
裴松不贊同道:“怎麼說話的,你妹妹本來就好看。”
雖然嘴上怎麼說,裴松心裡也確實認可兔崽子的話,上心說明不排斥,四捨五入不就約等於歡喜,心裡被裴懷裕晃出來的不安也慢慢消散了。
馬車裡的裴懷枝如果知道她爹因為他大哥的話,得出了這麼個結論,裴懷裕以後在裴府的地位又要一落千丈了。
裴懷枝端坐車裡,手裡緊緊攪住的帕子出賣了她內心的不安,她感覺有兩個人兒在她耳邊說話,左邊說著那個股肱之臣會是何樣貌,是美是醜?右邊說著萬一他不在府上呢?你這一趟又不是專門去見他的。
未知的喜悅與憂愁將她的心緒堵了個水洩不通。
而就在她如坐針氈的時候,鎮北王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