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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醉酒

當然,要是第二天她出房門,沒聽見大家問“徐大人脖子怎麼了?”就更好了。

早飯時,龐大龍覷了一眼裴懷枝的臉色,說道:“都說了一醉解千愁吧!你看喝了酒今天整個人都神氣多了。”

裴懷枝不自在地低了低頭,含糊道:“酒確實很管用。”

“哎,徐大人!”龐大龍對著裴懷枝後面喊道:“您脖子怎麼回事啊?”

徐林瀟脖子上纏了一塊紗布,他走過來看了一眼低頭的裴懷枝,忽然道:“被一隻小貓偷襲給撓了。”

“啊?”龐大龍疑惑道:“誰把貓帶船上了?”

此時裴懷枝的頭更低了,彷彿能把地上盯出個洞讓她鑽進去似的。

徐林瀟心情愉悅地逗了一下貓,又不敢把貓惹急了,見好就收地轉移了話題,“沒幾天就要上岸了,大家做好準備。”

龐大龍的注意力瞬間就轉移了,沒在糾結什麼貓了,漂泊三載,終於得以歸故里。

時光彷彿縮地成寸,三年前離開場景與三年後歸來重合,只江岸的車水馬龍與江上散開的船艦露出些時過境遷的味道。

江面長龍駛來的時候,岸邊盼親人重逢的百姓,個個舉踵思望。

船停靠在岸邊,裴懷枝便看見熟悉的身影與車架,她轉頭對徐林瀟道:“二公子,家裡人來接我了,我先走了。”

還沒等裴懷枝移動步伐,綠茵就跑上船一把抱住她,邊喘氣邊哽咽,“小姐您不聲不響消失一個多月,可嚇死奴婢了,以後您去哪都將奴婢捎上吧,跟著您風雨交加,也好過一個人擔驚受怕。”

裴懷枝被她撲的踉蹌,一隻大手突然落在她後肩穩住了她的身形,她一站穩就迅速撤離了,裴懷枝拍了拍綠茵的背,“事發突然,沒來得及告訴你,不過這些日子沒你在身邊伺候,確實不習慣,以後去哪都帶你。”

說著,她偏過頭對著徐林瀟彎了彎眉眼,笑道:“但是與二公子獨處的時候你就不必在了。”

綠茵:“這個我知道小姐。”

徐林瀟慌亂地移開眼神,這主僕倆出口的話,硬是讓他聽出一身三伏天裹厚襦的燥熱。

可十一月的江風還是挾著冷氣的,一位目秀眉清,周身散發著和煦溫潤氣息的公子走上船,他將手裡拿著的素錦月白披風抖開,披在了裴懷枝身上,“江風大,留心著涼,快回去吧,祖母在家等你。”

裴懷枝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疑惑道:“表哥你怎麼來了?”

那人還沒說話,綠茵就道:“您消失太久,奴婢不敢對老太太說實話,只能找大少爺幫忙遮掩,前幾日蘇家商船回來後,大少爺日日派人盯著碼頭,今日也是大少爺傳信說大船歸來,奴婢這才出來等待。”

“多謝表哥,”裴懷枝說道:“我這就回去見外祖母。”

裴懷枝往前一動,披風的一角被風鼓動到徐林瀟手邊,他掃了一眼邊上的男子,方才的燥熱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徐大人不禁覺得江風確實很冷,可裴懷枝走了兩步突然回頭笑著朝他揮了揮手,嘴裡無聲唸了兩個字,徐大人像一株倒架的秧苗,腰桿一下直挺起來。

待裴懷枝走後,蘇子言上前恭敬行禮道:“您就是那位徐大人吧,小妹頑劣,叨擾了您,小人在這替她賠禮道歉,還請……”

徐林瀟出口打斷道:“不用你替,我和她之間的事無需旁人插手。”

他頂著蘇子言驚訝的視線繼續道:“多謝蘇公子幫忙找來商船,我會向聖上說明始末,蘇家這次功不可沒。”

商人敏銳的鼻子立馬就嗅到了“腥氣”,蘇子言的臉上轉眼就堆滿了笑意,“徐大人勞苦功高,蘇家只是略盡綿薄之力。”

徐林瀟沒理會他話裡的趨迎,這時正好有手下來找,他便大步離開了。

三日後,皇上派的樞密使與新的揚州刺史一起到達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