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酒局到了凌晨一點才結束,餘北漠帶著一身酒氣疲憊的回到家中,進浴室洗了個澡,把頭髮吹乾後回到臥室,坐在床上看向窗外的月亮,高樓上的夜風灌入吹在他的臉上。
天上掛著的那一輪明月散發著冷白的光,他盯著看了會就開始幻想這個月亮會不會是穿梭時空的時光機,只要向它許願它就可以帶你回到任何想要重新來過的時間段。
餘北漠天真的閉上眼睛開始嘗試許願,十分鐘後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在這間只有一張床的臥室裡,不由低頭笑了下,看來是太久沒喝酒了,才喝了那麼幾杯就酔了。
他嗨呀一聲,拿出放在床頭櫃裡的安眠藥吃了下去,就躺床上開始休息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乾脆就不睡了,他要放肆一回允許自己想一會兒江時。
江時離開的這五年裡,餘北漠每天都要靠著藥物入睡覺,即使這些藥物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了。
他透過高壓的工作量來麻痺自己,並極力跟內心那個罪惡的自己做鬥爭,控制自己不要去尋找江時存在的痕跡,不要打擾江時平靜幸福的生活,就讓這一切隨著時間流逝消失吧,放過彼此。
這也是餘北漠為什麼要拒絕顧承他們讓他給自己放鬆的要求,在工作的麻痺下可以填滿他那空洞和思念江時的那顆心,他曾經動過許多次念頭想要不顧一切找到江時,把人重新囚禁在身邊。
每當他開始要行動的時候,腦海中總是會浮現出江時躺在病床上那張虛弱蒼白的臉,使他一次次心軟,他捨不得江時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只有把精力全部耗光在工作上,他就沒力氣,沒時間去想江時了,也許他會逐漸麻木,但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可能是今晚喝了點小酒的原故,過往那些美好的回憶翻湧而來,延綿不斷的。
餘北漠從床上起來,在床頭櫃裡翻了好一會找出一把鑰匙,來到隔壁的房間裡,猶豫了半天才把房門開啟的。
門一開啟就有一股陳年舊味的灰塵揚起,餘北漠也不嫌棄,直接走到臥室裡,站在兩張床的中間盯著面前被一塊大布給掩蓋住的大相框。
這是當初他騙江時來陪自己治療他瞎編的病時睡的那間臥室。
餘北漠沒有猶豫直接掀開蓋在相框上的那塊布,一陣好大的灰塵侵入餘北漠的鼻腔中,他打了好幾個噴嚏才看清相框里人物的畫面,是江時的相片。
心臟開始瘋狂跳動,併產生了一種強烈想要把江時找回來的衝動,但他不能這樣做,他要與自己抗衡,不能一味的逃避,他要做到即使他再次見到江時的時候依舊可以保持冷靜,不能做出產生任何偏執想法的行為。
餘北漠不能確定,在沒有蓄意製造的相遇情節他還有沒有機會能跟江時重逢,但他還是希望能有這樣一個機會產生。
他用手去描繪相片中江時的眉眼,自言自語道:“江江沒有我的存在你現在一定過得很好吧……”
“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回來啊,我真的好想你。”
“江江,江江我確定我是愛你的……回來吧江江,只要你回來我都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你想幹什麼都行。就算……就算你不喜歡我要和女孩子結婚我也不介意只要讓我確定你是健康的活著就好,就是不要再把我推開了,讓我遠遠的望著你也好絕對不會打擾你的……就算是隻當朋友我也願意。”
餘北漠對著相片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還委屈的哭了,開始狂罵自己,罵把他創造出來的人。
為什麼要把他寫得那麼壞,他不想那麼壞的,他也想像林澤那樣被很多人喜歡特別是江時的喜歡,餘北漠要恨死寫他的創作者了,都怪那個人,要不是那個人把他寫成這個樣子他也不至於和江時鬧成這樣!
餘北漠頹廢的坐在地上,獨自沉浸了一會,想,也不能怪創作者吧,如果沒有創作者,他可能永遠也遇不到江時了,他勉為其難原諒了創作者。
餘北漠回到自己的臥室,拿起床上的手機給顧承打了個電話。
“喂承哥這麼晚了還打擾你真的有點不好意思,我回來想了下覺得你們說的有道理,我是應該給自己放個小長假好好放鬆一下的,可以把你那位朋友的微信推給我嗎?”
知道餘北漠想通了,顧承高興道:“哎呀,沒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你想通了就好,我現在就把他微信推給你,讓他給你發他現在的位置,到時候你到的時候直接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接你就行,千萬別客氣啊,我兄弟就是他兄弟不用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