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最終還是答應了陪餘北漠參加宴會的要求。
江時用了一整天的時間來想這件事,想的都是要是他不答應陪餘北漠一起參加這個宴會,餘北漠又會使用什麼手段讓自己妥協呢。
肯定又是拿鄭煊輝來威脅他,或者其他跟他關係好的人。
往好的方向想,也許餘北漠突然良心發現,不再傷及無辜的人呢。
那餘北漠也有其他的法子讓他妥協,江時是這樣想的,至於是什麼方法江時不清楚,總之一定是讓他生不如死就對了。
餘北漠總是這樣,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樣,然後再跪下來跟他說對不起,解釋自己是因為太愛他了,所以才會做出這些他控制不住的舉動,厚顏無恥的請求他的原諒。
這些都是江時想出來的所有顧慮,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他不得不答應餘北漠。
因為無論怎麼掙扎,抗拒,最後得到的結果都一樣,到頭來累的人是他,總之他永遠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個結果,完全沒有選擇權。
還不如順著餘北漠的意,還能好受一點。
以上並不是江時答應陪餘北漠一同前去參加宴會的全部原因,其中的一部分原因是餘北漠答應幫他把腿治好。
即使當時江時嘴上說著不要,實際上心裡還是為之動容了,這個條件對他來說真的太誘人了,根本無法拒絕。
江時坐在輪椅上,看著鏡子前身穿高定白色西服的自己感到陌生,怎麼看都覺得彆扭,很想把它給脫下來,換上平常的衣服。
而餘北漠則站在他的身後,身上穿著黑色西服跟他身上穿的是同樣的款式,這是餘北漠要求設計師為他倆量身定做的‘情侶服’。
江時面對著鏡子對上餘北漠的視線說:“我不想穿這套衣服,讓我換掉好不好?”
江時說這話時聲音很軟,聽著還有點撒嬌的意思,江時本人是意識不到的。
餘北漠頓時愣了下,江時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心平氣和地跟他這樣說過話了,就在不久的幾分鐘前還用非常不耐煩的語氣跟他吵架呢。
他哄了好久才把人哄好,現在又不開心,又準備要鬧了。
餘北漠嘆了口氣,無奈道:“不要鬧好不好,今天這場宴會很重要,也很正式。”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觸發到了江時那條敏感的神經,又開始大聲說話了。
“餘北漠!我不要穿這件衣服!好難看,我不喜歡!我不想要陪你去了,我不想出門!”
面對江時突然的情緒失控,餘北漠沒有表現出一點不耐煩的跡象,只是放在江時肩膀上的雙手緊了緊,抿著嘴唇低頭看著江時頭髮上的漩渦。
自從持續給江時吃抗鬱的藥品,被關在東臨的別墅不能外出後,江時的情緒就開始不穩定了,原本沒病的人好像真的被他逼成了一個有狂躁症,並伴隨著有輕微精神分裂症的精神病人。
特別是江時的腿在不知道什麼情況下突然動不了之後,江時整個人變得更加暴躁,陰晴不定的,很多時候對他都不會是好的態度。
也很抗拒他的靠近,但餘北漠實在做不到遠離江時不去靠近他。
江時只有在餘北漠用鄭煊輝威脅他的時候,才會順從的任由他把自己抱在懷裡。
餘北漠心裡也知道江時對他心生厭惡,並不願意他的觸控,不喜歡被他抱在懷裡。
可偏偏餘北漠還非要犯賤故意問江時是不是不喜歡被他這樣抱在懷裡,江時嘴上說著沒有,可身體上僵硬的跟木棍似的身體出賣了他。
但那又怎樣,他照做不誤,既然已經是一個被人討厭的惡人,那就不需要再去考慮江時當下的感受了。
餘北漠是這樣想的,但實際上他所做的事都跟他所想的相反,在自己察覺不到的情況下,每次江時對他發脾氣的時候,餘北漠雖然表面上顯現出的神情恨不得要把江時吃了,嘴巴上說的話也是狠毒得要命,但行為上還是一次次為了江時做出讓步。
這些舉動對他來說不算是讓著江時,他把這些行為都歸結為自己大人有大量,不跟江時計較太多,畢竟江時變成這樣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他,理應接受江時對他發的小脾氣。
江時也只對餘北漠這樣陰晴不定,肆無忌憚的發過脾氣,對其他人心平氣和得很,只是偶爾會使點小性子。
一直處在情緒緊繃狀態下的他大多數時候是意識不到自己說話不當的,少部分時候發覺自己說出來的話太過生硬和不耐煩,他都會很快就跟對方道歉。
即使對方跟他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