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先生也沒多問,熱心道:“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有,需要您和荀夫人跟我一起進京一趟。”
荀夫人便是傅老先生的妻子。
鄭珣已經想好了要勸他的話,若他不同意,她是綁也要把人綁走的。
讓她沒想到的是,傅老先生毫不猶豫地應下了。
“我這就回去告訴我家老婆子,她對公主慕名已久,知道能見到您,她一定高興!我回去收拾行李,對了,我們什麼時候走?”
他說著說著,自己倒開始反客為主了。
鄭珣失笑:“七日後,在岑院長家中會合。”
傅老先生點點頭:“我現在就回去跟我家老婆子說這個好訊息。”
鄭九看著他丟下他們轉身就走,呆呆道:“不是,岑院長那麼公私分明,為什麼傅老先生說走就走?他不給學生上課嗎?”
“他的年紀也該榮養了,但是他閒不下來,所以岑院長才給他留了個位子。岑院長自己不在或是有事忙碌的時候,他就相當於半個院長。”
鄭九瞭然地點點頭。
鄭十接著問:“公主,我們不巡查了?”
“先把傅老先生送回去。”
鄭珣沒有跟他們詳盡解釋的打算。
鄭九和鄭十對視一眼,皆有些迷茫:“公主?!”
“好了,兩日之內把這裡巡查完畢,明日就走。”
鄭九鄭十知道公主這是動用系統了,也意味著她要開卷了。
這次,鄭珣不需要人帶路,象徵性地在各處繞了一圈。
一天下來鄭珣心裡也大致有了分寸。
晚上,岑家父子忙完,詢問她的打算。
“後日離開,對了,傅老先生和我一起。”
岑院長:?
不是,她究竟做了什麼?就這麼一會兒,竟然就把他的副院長拐走了?
“荀夫人也跟我離開。”
岑婉:?
父女倆思索片刻,接著,他們臉上露出瞭如出一轍的嚴肅。
鄭珣甚至能猜到他們此刻的心理活動:這人難道是來挖牆腳的?
兩人不由問道:“你開出了什麼條件?”
“什麼條件都沒開,”鄭珣微微一笑,“我不過是告訴了他,我便是元嘉長公主。”
岑家父女:哦~元嘉長公主啊……
等等!元什麼嘉?什麼元嘉?
鄭九鄭十已經摸清點公主的性子,她這人吧,別的沒什麼,就是有點愛裝。
她裝得不算明顯,往往就是在一個平平無常的天氣裡,語氣尋常地說著說著,冷不丁爆出一個驚雷。
總之,看別人反應半天,臉上一點點佈滿震驚的樣子,她就高興。
這次也是一樣。
岑家父女最開始是懷疑,但是聯想到她身上的氣勢,和那上位者般包容的語氣,他們又有點信了。
鄭珣淺笑道:“本宮這次來,是為恩科之事。”
“恩科?!”
“你們應當也有所耳聞,這次恩科不同以往,不會侷限於紙上談兵,更不會侷限於只會讀書之人。”
鄭珣從岑院長身邊緩緩踱步到岑婉身邊,她的一個動作,一句言語,都緊緊牽動著兩人的心。
“本宮這次來,是為巡查,更是因為這次恩科在‘德’之一字上也有所要求,本宮來,一是為組織初選,擇有才者,二是為審慎評估,擇有德者。”
“拜見……”
父女二人後知後覺該行禮,但是鄭珣擺了擺手,繼續道:“你們應當聽說過本宮的本質,或許……你們心中其實有些疑慮。”
岑家父女心虛地低下頭。
懷疑也正常……
畢竟他們又不曾親眼看過鄭珣的本事。
“不過,都無所謂,反正,現在是本宮說了算。”
她似乎猶嫌自己帶來的晴天霹靂不夠,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
這張令牌是皇帝最開始為她進出宮所準備,但是它的作用遠不止於此。
岑家父女不認識令牌,但卻認得上面屬於大雍皇室的標誌。
儘管如此,他們心中的懷疑還是沒有全消。
鄭珣並沒有因為他們的質疑生氣,甚至還生出點本該如此的欣慰感。
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警惕之心,傅老先生那樣她說他就信的樣子才詭異……
“知道你們不信,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