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越想越氣,將筆拍在桌子上,質問道:“朕也不老,保養得也不錯,怎麼不算美人?”
太子默默腹誹:美人?這個詞跟您有半點聯絡嗎?
他肅著臉,一本正經地道:“父皇威武霸氣,‘美人’這個詞配不上父皇。”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
鄭珣:……
她記得皇帝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他是一個嚴肅、威嚴的帝王,現在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還有,他們還記得現在他們說的是什麼話題嗎?
皇帝也注意到自己剛剛有點失態,他默了默,僵硬地把話扯回來。
“元嘉想做什麼?”
鄭珣微微一笑:“想試試能不能策反。”
【新月從小父母雙亡,但是在褐國卻極為受寵,是寵,不是愛】
【她的父母樣貌都很不錯,母親是當初出了名的美人,父親也是端方君子,但是在褐國,漂亮卻是原罪,褐國皇室荒淫無道,新月的父母不知道因為出色的樣貌受了多少委屈】
【從一個人身邊輾轉到另一個身邊,兩個同樣際遇的男女作為金絲雀相遇,最後碰撞出強烈的愛意】
【但是他們的位置就決定了這段感情不可能有什麼好下場】
【於是,生下新月之後,這對愛人攜手赴死,獨留新月面對一窩子豺狼虎豹】
【新月從小就是美人胚子,褐國有人獨愛養成,那時候許多人爭著撫養她,說是撫養,但是誰都知道這底下的齷齪心思】
【因為處境不好,新月從小就聰慧早熟,她知道自己在上位者眼中的定位是一件貨物,她想保全自己,就必須提高自己的價值】
【雖然可悲,但她的策略是正確的,她入了皇室的眼,作為一件精緻的禮物,被精心養大,而現在,就是她發揮作用的時候】
【但是想要策反新月也並不容易,她做夢都想立下功績,風風光光、堂堂正正地回到褐國】
【可是我想試試】
鄭珣並不是想利用新月做什麼。
大雍被清理了一遍,如今朝堂上下,幾乎沒有那種會因為美色衝昏頭腦的色胚子,而且,有點腦子的人都看得清她的目的,她想利用美色去做什麼,幾乎沒有可能。
只是鄭珣天生就對女子多一分寬容,力所能及又不危害大雍的前提下,能拉一把就拉一把。
太子和皇帝都有些默然。
片刻後,皇帝苦惱道:“美人計不可能,讓她進宮也可以,但朕的安全如何保證?”
鄭珣無奈道:“我會看著她,而且,父皇身邊跟著那麼多人,她連靠近您都是問題,更別說算計什麼了?”
皇帝輕哼一聲,傲嬌地別過頭。
鄭珣:……
越來越奇怪了。
她看向禮部右侍郎:“對了,先拿捏一會兒再同意他們的要求。躊王愛怎麼砸就怎麼砸,只要不傷人,把驛館燒了也沒事。記得理出一張單子,把躊王砸的東西是什麼、價值幾何記清楚,一式兩份,一份張貼出去,一份給褐國使團,我們大雍寬容,不多收他們的,讓他們照價賠償便是。”
她輕笑一聲:“百姓們許多不識字,我們貼心一點,找個人念給他們聽。”
她要讓大雍的百姓牢牢記住褐國的醜陋嘴臉,以後若有背叛大雍的,將受到萬人唾棄,將來戰事起,今日的仇恨也將點燃他們的意志。
禮部右侍郎樂開了花,恨不得大喊一聲“公主威武”。
帶著鄭珣的“良方”,他心情愉悅地回到驛館,當然,他明面上還是苦惱的模樣。
而另一邊的鄭珣,也開啟了光幕。
躊王看到他回來,趾高氣揚地道:“怎麼說?新月嬌貴,最受我們皇上看重,平時,我們是捨不得讓她受半點委屈的。”
禮部右侍郎委屈道:“驛館也是用心佈置了的……”
“你們管這叫用心?還是說大雍已經窮到這種地步了?”
他又鬧了許久,禮部右侍郎才老實道:“我們大雍確實不怎麼富裕,國庫裡的銀子都是要用到百姓身上的,驛館裡的東西,就是我們皇上最好的藏品了。”
他面不改色地指著地面上摔碎的花瓶:“這個是幾百年前的古董……”
實際上是上批官窯出來的貨,算是精品,但是絕對不是極品。
“這塊地毯由五百名藝人手工製成……”
當然是在吹牛,地毯就那麼大,若是真的五百人參與,圍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