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拗不過他,到底沒有再多說什麼。
鄭珣在習武場玩的好好的,本以為今日剩下的時間就屬於自己了,但是二皇子頂著一身傷找到了她。
鄭珣緊張地拉著他檢查了一遍,看他只是臉色蒼白,精神頭還算不錯才終於放下心:“二哥身上的傷還沒處理,怎麼跑我這兒來了?”
“二哥有事問你。”
鄭珣接過之春遞來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二哥請說。”
“你會算命,二哥想請你找個人。”
鄭珣有些瞭然。
“什麼人?”
“是我喜歡的姑娘,她……叫秀念,不過這個名字可能是假的。”
為了不引起懷疑,他詳細地描述了一番秀唸的樣貌。
鄭珣裝模作樣地掐算了片刻,別說,她現在裝神棍已經有了豐富的經驗,乍一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沉吟片刻後,她輕嘆一聲:“非要找嗎?”
二皇子點點頭:“放心,我不會做什麼,我只是有些話想跟她說。”
鄭珣點點頭:“你們之間,有個女兒。”
二皇子脫口而出道:“你竟然說出來了!”
她不是不想告訴他的麼?
“嗯?這個‘竟然’是什麼意思。”
二皇子連忙找補:“說得這麼直白,是不是會洩露天機,對你可有影響?”
鄭珣懷疑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輕輕搖頭:“沒事。”
她只是想了想,作為孩子的父親,二哥有資格知道此事。
“二哥你去藏劍山莊,找藏劍山莊莊主沈滄瀾,那就是你要找的人。”
藏劍山莊在大雍西北的梧州,距離京城距離不遠不近。
他去找沈滄瀾也好,把人支出去一段時日,讓父皇消消氣,免得父子兩個又別苗頭。
……
鄭驕離開前的一夜,她擺了一桌酒,連同在禁足的太子和身子不好的六皇子都來赴他的送別宴。
沒有什麼複雜的流程,就平平常常地擺了一桌菜,上了點酒。
但最適合下酒的,本就是世間萬種情緒。
鄭驕舉起酒杯,盡數灌入喉嚨,喝完酒,又在那兒哭,哭完了就拉著人一個一個叮囑。
“鄭瑾!替我照顧好父皇母后,還有,你還年輕,不要輕易被男子哄騙。”
“我才不會,”鄭瑾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別受太多傷,別留太多疤。”
然後等她,等她將輿圖畫出來,她們一起,給褐國沉重一擊。
“大哥!照顧好嫂嫂,你要學會果斷一點,都是當爹的人了,猶猶豫豫地可保護不好妻兒,若是覺得累了,也可以多信任其他兄弟姐妹些。”
鄭驕準備的酒雖然烈,但太子卻沒有醉,可是情緒來得那麼猛烈,他似乎也有些微醺。
“驕驕,大哥無能……”
“大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跟你是什麼樣的人沒有關係。”
“二哥,叫聲姐姐聽聽~”
二皇子:為什麼到我這兒就不一樣了?
他別開臉:“我不叫。”
“嗯……二哥,別惹父皇母后生氣。”
“三哥,如果和別人對峙的時候很緊張,一定要讓其他人幫忙,不要事事憋著。”
三皇子喝得有點多:“驕驕,這一去要多久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褐國打下來了,我什麼時候回來。”
三皇子輕輕擁抱了她一下:“平安回來,我會想你。”
鄭驕寬慰地擺擺手:“放心,我命大著呢,運氣也一向不錯的。”
“六弟,好好養身子,姐姐去遼州給你打最大的鹿給你做衣服,這樣,就不會怕冷了。”
“元嘉,照顧好自己,如果有壞人想傷害你,不要怕,以後姐姐也會成為你的後盾。”
鄭珣沒有喝酒,她抬頭看著鄭驕醉濛濛又滿是認真的眼睛,緩緩點頭:“我等你回來,大姐姐。”
次日,風和日麗,天朗氣清。
鄭驕帶著皇帝給她撥的一隊親衛,隨著兩駕馬車出了城。
沒有大張旗鼓的告別,在京郊的長亭中,幾個兄弟姐妹送了她一程。
分別往往並沒有那麼驚心動魄,只是在一個平靜的日子,目送他人遠去,剩下的人惆悵地凝望片刻後,轉身朝另一個方向,兩方各自奔向各自的生活。
“遼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