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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被困

了下去,噗通一聲掉入池中,蕩起層層漣漪。

“將、將軍……”婢子嚇壞了,趕忙跪下,另一人也沒能倖免,一起跪地認錯。

遲淵幾個健步便從廊廡的一端躥到了另一端,路過菊園時,一眼便注意到了門上的銅鎖,心下一跳,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快步走到主屋門前,“姜芙蕖。”

拍門喊了一聲,無人回應,等不到婢子過來開鎖,遲淵一腳踹在門板上,只聽哐啷一聲巨響,門被踢開了。

屋內一片漆黑,藉著廊下的幾盞燈籠,遲淵只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蜷縮在地,懷裡還死死捂著什麼,儼然是暈厥了。

“姜芙蕖!”

遲淵又連名帶姓地吼了一聲,大手迅速托起芙蕖,在她鼻息下試探,還有呼吸,他這才鬆了口氣。

這是他尋來給葉蓉解毒的藥引,沒治好葉蓉之前,可不能輕易死了。

看了眼芙蕖捂在懷裡的半張餅,遲淵感覺心口嘔著一口悶氣。

真是有夠傻的了,都快餓死了還不知道吃。

他想也沒想,把餅丟了出去,正好丟在快步趕來的婢子腳邊。

兩個婢子沒料想遲淵如此震怒,也沒料到那姜國公主如此禁不起折騰,忙誠惶誠恐地跑了過來,跪地一個勁兒的磕頭,直磕得額頭青紫一片。

確認芙蕖還活著,遲淵氣息漸漸平穩下來,只是他半張臉隱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神色。

“我讓你們照顧好她,你們乾脆把人鎖了,一整日不送水不送飯,怎麼,想把她弄死了,你們來做這藥引?”

他語氣很輕,說的話卻讓兩個婢子臉色驟變,“奴婢錯了!奴婢錯了!”

她們又連連磕頭,“奴婢只是……只是……”只是本能地厭惡芙蕖罷了。

誰讓她是姜國公主呢。

對上遲淵陰鷙的目光,婢子哆嗦著牙齒,不敢再狡辯,連滾帶爬取了清水和幾樣吃食回來。

遲淵親自喂芙蕖喝了水,又掐了會兒人中,半晌後,芙蕖悠悠轉醒,模糊間,她看到一張俊美無雙的容顏,終於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單薄的臉頰映出兩朵淺淺的梨渦。

“遲淵……哥哥……”

“好了,先別說話。”遲淵語氣溫和,又給她餵了一口水。

芙蕖嘴角還掛著笑,她就知道,遲淵是好人,會來救她的。

遲淵抱起芙蕖,將她放在榻上,瞥了兩個婢子一眼,“你們不必留在這裡伺候,各自下去領罰。”

輕飄飄一句話,婢子聽了卻如五雷轟頂般的震驚絕望,只是遲淵的話已經吩咐出去了,莫白不知從哪兒出現,一手一個,拎著就走,院子裡一片鬼哭狼嚎。

遲淵並不理會,於他而言,壞事的婢子留不得。

倒是芙蕖被這陣仗嚇得小臉一白,又往角落裡縮。

“先前只顧趕路,沒顧及你的身子,是我考慮不周。”不管他對芙蕖憎恨也罷,厭惡也罷,葉蓉命在旦夕,需要用到芙蕖,不能出任何差錯。

遲淵端起一碗粥送到芙蕖唇邊,“先將就吃點。”

芙蕖愣愣許久,她從未被人如此善待過,一時有些受寵若驚,說話也利索了,“我自己來……”

“張嘴。”遲淵沒讓她碰,罕見的嚴肅。

屋內的燭火依舊無人點亮,只能憑藉著門外微弱的光影視物,芙蕖看懂了他面上的凝重之色,雖不明白他為何惱怒,還是乖乖張開嘴配合。

至於什麼滋味她嘗不出來了,只記得她來到桑山的第一日,那個漆黑的夜晚,遲淵對她很好很好。

從未有過的好。

遲淵卻只覺得,從未有過的疲憊。

叫他練兵打仗,上陣殺敵,或是與人周旋,自不在話下,可要他伺候一個呆呆傻傻的女人,當真是難為他了,偏宋鈺的提醒猶在耳畔。

只有心甘情願獻出的心頭血,才能入藥。

為了儘快根治葉蓉的寒毒,他必須暫且忍耐,必須哄著這個傻子。

苦熬了一刻鐘,等芙蕖安心睡下了,遲淵才揉著酸脹的肩頭走出房門。

也不知芙蕖染的什麼毛病,非得靠著他的肩頭才肯入睡。

遲淵前腳剛踏出去,莫白再一次悄無聲息地出現,“將軍,殿下要見你。”

“知道了,我一會兒過去。”

莫白沒讓他如願,掃了眼芙蕖所在的廂房,催促了句,“事關小姐病情,耽誤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