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流沙時,面對組織內的嚴酷淘汰法則,她以超乎常人的強韌體質與天賦脫穎而出。試藥的經歷讓她的身體融合了諸多藥性的奇效,力氣與抗打擊能力遠超常人,即便未習武時便能與尋常武者抗衡。裘無咎慧眼識珠,不僅給予她學習上乘武功的機會,還親自安排她歷練,使她成長為流沙最鋒利的一柄利刃。十六歲時,秦璇便以過人的實力與果敢登上朱雀堂堂主之位,一舉成為流沙組織中的傳奇人物。
如今的秦璇雖偶爾流露孩童般的心性,卻手段狠厲決絕,她的部下無人敢違逆其意。
殿前最後一人,便是喬婉娩,此時眾人眼中的“梅若雪”。她一襲華麗的黑色長裙,裙襬曳地,沉靜如夜,仿若深淵般攝人心魄。長裙的邊緣以黑色暗紋繡出玄武圖騰,那四靈中最具堅韌與力量象徵的玄武,在裙身細膩的繡工下栩栩如生,隱隱透出威嚴。裙襬和肩部點綴著幾抹鮮紅的流蘇,紅與黑相間,更添一分豔麗與肅殺。
她的上半張臉覆著一枚黑色的半面鬼面具,遮住了眼睛與鼻樑的區域,僅露出精緻的下頜線與鮮紅的唇。鬼面兩側各延伸出尖銳的角,恰似生長於額間的兇獸犄角,使她整個人看起來既神秘又充滿壓迫感。此時的梅若雪,已非從前僅為玄武堂堂主的她。自完成裘無咎釋出的四象令後,她成功捉拿李相夷,如今已被提拔為副當家,威望與聲勢直逼殿中的其他堂主。
殿中四人分立於裘無咎面前,正向其彙報近期各分堂的事務。
梅若雪率先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聲音清冷卻透著不容忽視的鋒銳:
“稟大當家,我玄武堂查得近日金鴛盟勢力在河南、河北兩地故意針對我流沙的產業,不僅在交易期間破壞行動,還試圖搶奪生意。這些事雖小,但多次累積,已致使流沙聲譽受損。上月首刃榜交易的數量銳減,與此不無關係。而河南、河北,分別是青龍堂與朱雀堂的地盤。歷堂主與秦堂主未及時查明此事根由,反而放任事態擴大,實屬失職。”
她語氣頓了頓,面向裘無咎,微微抬眸,眼神透過鬼面難掩冷厲:“若二位堂主無法妥善處理此事,我玄武堂願接手,必將此事調查清楚,為流沙挽回損失。”
梅若雪話音未落,大殿中一片死寂。裘無咎慵懶地倚靠在座椅上,黑袍下的手指緩緩敲擊扶手,沉默片刻,緩緩開口:
“歷堂主,秦堂主,可有此事?”
雖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
歷風嘯與秦璇相視一眼,皆感到無形的壓力,連忙單膝跪下,拱手回話。
歷風嘯率先開口,他不再是往日裡那般漫不經心的模樣,五官緊繃,眉宇間帶著幾分急切:
“稟大當家,近期屬下確有幾項任務遭遇破壞,但目前尚未查實是否為金鴛盟所為。我已命人徹查,一旦查明幕後之人,定不姑息。此事並非副當家所言那般我們放任不管,而是對方行事狡詐,刻意隱匿蹤跡。”
他說罷,微微低頭,態度恭謹,卻掩不住語氣中的幾分隱忍與不服。
秦璇語氣中帶著幾分憤懣,卻努力剋制情緒:“啟稟大當家,此事確有蹊蹺。我身為堂主,方才收到確切訊息,尚未徹查根源,副當家所言的事態已久恐有偏頗。還請大當家稍寬限時日,我定會將此事查清,給流沙一個交代!”
裘無咎目光微抬,盯著跪在殿前的秦璇,語氣仍是不緊不慢,卻透著一股令人心驚的壓迫感:“半月。若半月之後仍不能平息風波,流沙規矩自有定奪,你便自行領法吧。”
秦璇聞言,指尖微微蜷緊,卻知再爭辯無用。她深吸一口氣,低頭道:“屬下領命。”起身時,她抬眸冷冷掃過梅若雪,那一眼中滿是隱忍的怒意。
梅若雪對此卻毫無反應,面色如霜,向裘無咎行禮後,步伐從容地退了出去。
議事大廳內漸漸安靜,只剩裘無咎與沈策二人。昏暗的燭光映在裘無咎蒼白的臉上,病態的陰鷙更顯幾分詭秘。
沈策沉吟片刻,拱手問道:“大當家,梅若雪剛任副當家不久,卻迫不及待地針對秦璇與歷風嘯。方才看您態度,似有偏向,不知是何用意?”
裘無咎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抬手摸了摸自己蒼白的臉頰,語氣淡漠中帶著些許冷意:“物極必反,慧極必傷。她越是急於削弱歷風嘯與秦璇的勢力,便越容易招致反噬。這些爭鬥,不過是一場自我消耗罷了。”
沈策目光微動,試探道:“大當家是有意引發他們之間的爭端嗎?”
裘無咎低低笑了一聲,聲音帶著幾分涼意:“梅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