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歷風嘯的目光陡然一凝,眼中閃過不可思議,“那時候她剛來流沙,怎麼可能從那時候就開始佈局?”
梅若雪冷冷一笑,聲音如刀鋒般刺入:“歷風嘯,你既然知道我的師承是誰,我來到流沙,自然是為了取你和裘無咎的性命。”
歷風嘯聞言,愣了片刻,隨即仰天大笑,笑聲中夾雜著幾分怨毒與蒼涼:“好大的棋局!梅若雪,你竟然將我和裘無咎都算進去了。裘無咎到死也不會想到,真正要他命的人是誰!”
秦璇眸中寒意一閃,紅衣如火,抬拳向他擊去,冷聲道:“少廢話,去死吧!”
拳風呼嘯,直逼歷風嘯面門。然而,歷風嘯久經生死,此刻雖重傷,卻並未失去戰意。他眼中閃過一抹狠色,待秦璇接近時猛然仰頭,一口血劍噴出。秦璇抬臂格擋,血劍濺在她的手臂上,化作暗紅的血珠滾落。
秦璇咬牙低喝,正欲再攻,卻見歷風嘯從懷中掏出一枚霹靂彈,向她猛擲而來。
“退開!”梅若雪見狀,臉色驟變,身形如電般衝向秦璇,一把拉住她後撤而去。霹靂彈擊中地面,驟然炸裂,濃濃的煙霧瞬間瀰漫整個大殿,遮天蔽日。
“咳……”秦璇眉頭緊鎖,運轉內力震開眼前的煙霧,與梅若雪一同戒備四周。然而,煙塵散盡之時,大殿中卻早已不見歷風嘯的蹤影。
秦璇冷冷環顧四周,目光中滿是未消的殺意,恨聲道:“竟然讓這傢伙跑了!”
梅若雪臉色慘白,勉強支撐著身形,聲音虛弱而平靜:“算了……他已失勢,日後再殺他,機會多的是。”
話音未落,她的身軀猛然一晃,險些倒下。秦璇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她,語氣中透著幾分擔憂:“阿姐,你受傷了?”
梅若雪強撐著站穩,輕輕搖頭,目光冷然堅定:“我無事……現在還有很多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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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城內,一片混亂。青龍堂的叛變如同驟然點燃的烈焰,整座地底城化作一片火海。火光四起,將原本幽暗的地下世界映得通亮,卻更添幾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到處是喊殺聲、慘叫聲和兵刃交擊的鏗鏘聲。
銀髮紅衣的浮嵐悄然出現在混亂的暗牢前。暗牢外圍的守衛因城內的動亂已被抽調大半,留下的寥寥幾人分佈在各處,警惕地注視著四周。浮嵐緩步向前,紅衣在火光下彷彿燃燒的火焰,銀髮如霜雪般閃動,步伐輕盈得像一片風中的落葉。
“站住!”守衛們抬刀攔住她,聲音中帶著一絲惶急。浮嵐停下腳步,抬眼看向這些人,唇邊浮起一抹笑意,然而那笑意並未觸及眼底,冷淡得如同深冬的寒霜。下一瞬,她抬手甩出一把粉末,粉末在空中散開,守衛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齊齊軟倒在地,身體抽搐了幾下,徹底失去了生息。
浮嵐的笑容消散,紅衣一動,邁步向暗牢深處走去。地牢的氣息愈發陰冷,濃重的黴味混雜著血腥味撲面而來,每一步似乎都踏入更深的黑暗。
當她走到最深處時,聽到了鞭子破空的呼嘯聲,夾雜著男人粗魯的怒罵。
“別裝死!”一個沙啞的聲音咆哮著,語氣中滿是暴躁與狠戾,“快點說出心法口訣!大當家有令,三日內你再不開口,就將你凌遲處死!”
浮嵐的目光越過牢房的鐵柵,看見一個滿臉猙獰疤痕的男人正揮動著手中的皮鞭,狠狠抽向鐵架上吊著的身影。那被吊在鐵架上的人一動不動,彷彿已經死去,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昭示著他尚有一絲生息。
“他奶奶的!”那男人罵罵咧咧地停下手,怒氣衝衝地將鞭子扔在地上,“又是這副死樣子,害得老子天天捱罵!”正當他抬手欲再施毒刑時,忽然感覺身後有人。
“誰!”男人惱怒地轉身,猙獰的臉上眉頭皺成一團,“不是說了嗎,老子問話的時候,別來打擾——”
話未說完,他看清了身後的人,整張臉頓時僵住了。銀髮紅衣的浮嵐立在昏暗的地牢中,眉頭微微蹙起,冷漠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地牢陰森的氣氛與她鬼魅般的出現,讓男人的心底驟然升起一股寒意。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口中喃喃:“你……你是誰?難不成是鬼……”
然而他很快反應過來,自己不過是被這女人的打扮嚇到了,旋即咬牙,臉上的恐懼被兇惡的狠戾掩蓋。他揚起手中的鞭子,正欲發作,卻見浮嵐冷笑一聲,抬手一甩,迎面撒來一把粉末。
“啊——”男人驚叫,慌忙用手去抹臉上的粉末,然而抹下的卻是一層猩紅惡臭的碎肉。他瞪大了雙眼,看著手掌中腐爛的皮肉,慘叫聲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