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甚至沒有什麼交談。
原本要走四日的路途,他們第三日已經趕到了蜀地,當天便可以到達仙山地界。
獨孤賀已經年過半百,他的小徒弟擔心他受不得奔波的辛苦,幾次想幫他揉揉頭,都是指尖一下下地往獨孤賀的腦袋上杵,如同體罰,獨孤賀也都讓他自己休息了。
待到了半山腰,獨孤賀掀開車簾朝外看去,竟然一瞬間老淚縱橫。
離山多年,他竟然可以回來……
深藏在心中的思念在這一刻迸發而出,再難忍耐。
片刻後,他喊道:“李小將軍!”
李承瑞有些狐疑,卻還是慢下馬速,到了馬車邊。
“一會兒你讓其他人帶著馬和馬車從大路繼續前行,我知道一條小路,我們幾個人從小路徑直上山,這樣也能節省些時間,待馬車到了觀外,仙師也能準備好立即啟程。”獨孤賀說道。
李承瑞不疑有他,畢竟去陵霄觀的路只有獨孤賀知道。
隊伍短暫停下來,獨孤賀並未讓自己的小徒弟跟著,李承瑞也只帶了四個人跟著他去走小路。
莫辛凡小聲詢問:“不會是到他熟悉的地方,他要偷偷逃跑了吧?”
“不會。”李承瑞將自己的馬交給其他的將士,“他雖然沒什麼本事,為人倒不至於這般無恥。”
他們本以為要走的是山間小路,沒想到卻是一處陡峭的山壁,甚至看不出什麼坡度來。
“幾位小將軍隨我來。”獨孤賀雙手背在身後,熟練地腳尖蹬在了一處,竟然如履平地般地踩著山壁的凹陷處穩穩地上了山。
他的身材有些許發福,肚子圓潤,甚至在颳著山壁,仍舊沒有什麼阻礙似的,彷彿在走旁人看不到的獨特通道。
這個略顯肥胖的老道士,竟然一下子變得輕盈起來,猶如矯健的登山羊。
幾名將士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到了震驚。
莫辛凡活動了一下腿腳,跟著“噔噔”地也上了幾步,很快又凌空空翻穩穩落地,根本做不到獨孤賀那般輕鬆。
李承瑞的確有一瞬的驚訝,卻還是招手示意跟上。
到底是少年心性,臨上峭壁前還甩了甩膀子,他們一群年輕人不能輸給一個胖老頭。
他們不知道這般徒步上峭壁的技巧,只能用自己的武功底子,再用上輕功,才能勉強跟上獨孤賀。
全程無人抱怨或者質疑一聲,不是他們多有耐力,而是不想在國師面前丟了顏面。
用了小半個時辰,他們終於到了陵霄觀門前。
獨孤賀開心得如同過年的孩童,快步朝著陵霄觀小跑而去,完全沒有登山的疲憊。
他跑遠了,幾名將士才偷偷猛喘了幾口氣,揉揉掌心。
有小道童看到了他們,當即說道:“喲,還真是這個時辰到了,快去通知小師祖!”
獨孤賀跟門前道童行禮,緊接著知客走了出來,對他行禮作揖:“見過國師。”
獨孤賀的腳步有些許停頓,這客套顯然他已經是客人,而非門中弟子,他只能調整表情回禮。
李承瑞拍了拍自己的盔甲,打量著陵霄觀,也不知這群人是如何做到的,能在山頂蓋這般氣派的建築,工匠們是如何完成的?
他看著獨孤賀跟知客客套,小道童們搬著大箱小箱的出來,問道:“這些是什麼?”
獨孤賀主動回答:“哦,是前輩的法具,光長短不一的靈幡就有二十一種,大型的科儀要準備得更多一些。”
“讓宮中準備不就行了?這些東西帶回去會增加負重,耽誤時間。”
獨孤賀耐心地解釋:“觀裡的法具都是開過光的,神通更大。”
李承瑞本就不信齋醮科儀這種東西,此刻嘴唇輕啟,似乎在無聲地說:裝神弄鬼。
獨孤賀也權當看不見。
獨孤賀躲過搬東西出來的道童,再次走回去客氣地詢問:“不知師父他老人家可在觀中?這次出山的前輩是哪位?”
“我。”一道女子的聲音在此刻傳來,語氣裡帶著倨傲。
獨孤賀抬頭看去,看到容貌秀麗的女冠大步走出來,不由得一驚。
他想過老天師年邁,怕是不會親自出山,想來會派徒子徒孫出山,卻沒想到派出了親傳弟子江岑溪!
“小師祖!”獨孤賀驚撥出聲,朝著江岑溪便迎了過去,“真是許久未見,您已經這般高了!”
“哦……”江岑溪似乎不擅長跟人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