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江岑溪的雙眼一直盯著女子的眸子,眼神堅定又帶著寒意,讓女子身體瑟縮一瞬。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自言自語:“被人殺害?不……他說……他說他娘子跟人跑了,還跟我哭訴……”
“你看,她好恨啊,可如此憤怒,也只造成了這麼點抓痕,她生前應該是個溫柔的女子,不擅長髮潑吧?”江岑溪指了指。
女子沒有回頭看,她經歷了這一遭,自然知道之前是什麼情形,回憶一番即可。
可她仍舊難以相信:“我的確聽說過……他之前的妻子是個頂頂溫柔的人。”
“嗯,你自己想吧,我要出手了。”
江岑溪說完,站在院落中雙手掐訣,口中唸咒。
原本無風的小院突兀地起風,將她寬大的衣袖揚起,如同在寂寥深夜張開翅膀翩翩飛舞的蝴蝶。
她額前的碎髮快速擺動,在她閉著的雙眼前拂過。
隨即她睜眼,祭出符籙喝道:“昇天!”
符籙朝著前方飛去,擊中了什麼後化作了一團藍色的火焰,極其快速地燃燒後消失。
女子魂魄在深潭中被折磨了半年,江岑溪終於為她化解了痛苦,讓她得以順利升入天庭。
男人以為得救了,爬著出了倒塌菜架的縫隙,探頭朝外看。
江岑溪嘴唇抿成一道直線,走過去朝著男人面門踹出一腳,霎時間,男人涕淚橫流,鼻血混著淚水蔓延至他的衣襟中。
院中除了獨孤賀外,所有人都沒有料到江岑溪居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江岑溪恨鬼不成鋼,只能替那亡魂出手。
男人怒喝:“你、你幹什麼?!你瘋了?!”
她並不理會他,對李承瑞道:“抓起來,送去縣衙。”
李承瑞沉默地走過來,拎起“哇哇”亂叫的男人便要往外走,卻見院中的女子衝了過來。
她拿著簸箕瘋狂砸男人的身體,哭得崩潰,卻還在罵:“虧得我方才還護著你!以為你婆娘跟人跑了,每天都安慰你,死心塌地跟著你!你個混賬東西,你怎麼做得出?!”
李承瑞本來拖著人,此刻似乎怕女子順帶打到自己,當即鬆了手。
看著女子哭著唾罵,男子疼得鬼哭狼嚎也沒有阻攔。
直到見女子打得累了,他才重新拖著男人往外走。
女子似乎也疲憊了,將手裡的簸箕往院中的狼藉一扔,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轉身失魂落魄地朝著房屋走。
途中想起了什麼,又一次回身朝著幾個人行禮道謝。
莫辛凡一直在一旁,幫著李承瑞捆住男人,還堵住了他的嘴,免得他吵到了旁人。
在上馬時忍不住感嘆:“小仙師,你這招厲害啊,以後可以協助大理寺辦案了!”
“還是別了。”江岑溪上馬後,依舊是餘氣未消的模樣,“道家有一個國師已經如此了,以後大理寺都是我們的人還了得?”
獨孤賀原本只是跟著,聽到江岑溪的話,生怕小師祖遷怒到自己,在一旁小聲督促:“快走,不然一會兒連我們一起罵。”
江岑溪早就因為遍地冒充道士的騙子而氣惱,因為莫辛凡的一句話,她又想起了此事。
“哦哦……”莫辛凡也跟著快速上馬,三個人一起去往縣衙,簡直一騎絕塵千里馳。
江岑溪坐在馬上看著他們離開,恨道:“跑得還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