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的心腹們肩負重任,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市井角落已默默查訪多日。這期間,他們遭遇諸多艱難險阻,既要巧妙偽裝,不被他人識破身份,又得從海量毫無頭緒的資訊中,竭力挖掘出有價值的線索,其過程可謂步步艱辛。但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漫長的探尋中發現了一條意外線索。
這日,一位心腹精心扮作江湖郎中,身背藥箱,行走多時後,來到城南一處熱鬧的茶館歇腳。茶館內人來人往,喧鬧嘈雜,他尋了個角落坐下,準備稍作休息。就在這時,無意間聽到旁邊一桌人正低聲交談,聲音雖小,但在這喧鬧環境中,卻因刻意壓低而顯得格外引人注意。
只見其中一個模樣瞧著像地痞無賴的人,眼神閃爍,神秘兮兮地開口道:“你們知道前些日子傳得沸沸揚揚的晉王那事兒不?嘿嘿,我可聽說了,背後出錢讓咱們散播謠言的,好像和那柳家有關係呢。”他說話時,特意將聲音壓得極低,只讓同桌之人勉強聽清。
“柳家?你可別亂說啊,那柳家在京城雖說有些勢力,可怎麼會摻和到這種事兒裡去呀。”另一個人滿臉寫滿懷疑,眉頭緊皺,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在京城,柳家也算名門望族,平日裡行事看似中規中矩,實在難以想象會捲入如此陰私的陰謀。
“我哪敢亂說呀,”那無賴模樣的人急忙辯駁,邊說邊警惕地環顧四周,生怕被旁人聽去,確定無人注意後,才繼續道,“我有個兄弟,之前在柳家一個管事手下當差。有一回,他們一起喝酒,那兄弟喝醉了,聽那管事酒後嘀咕了幾句,說什麼只要晉王倒了,柳家往後在這京城就能橫著走了。那管事說完,還立刻警告我兄弟,讓他把嘴閉嚴實了,千萬別往外說呢。”
扮作江湖郎中的心腹聽到這話,心中猛地一動,直覺告訴他,這事兒絕不簡單。他深知此刻絕不能打草驚蛇,於是強裝鎮定,繼續坐在原位,若無其事地喝著茶,彷彿什麼都沒聽到。待那幾個人談興漸消,陸續散去後,他才迅速起身,腳步匆匆,一刻都不敢耽擱,趕忙回去將這個重磅訊息告知了晉王。
晉王聽聞後,原本就凝重的神色愈發嚴峻,眉頭緊緊皺起,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他在書房內來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這柳家在京城經營多年,根基深厚,平日裡在眾人眼中,行事倒也算本分,與人為善,怎麼會突然和這等惡意造謠的陰謀牽扯到一起?這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和目的?不過既然有了這條線索,不管真假,都得深入徹查一番,絕不能放過任何可能揭開真相的機會。
沉思良久,晉王突然想起了蘇晴。蘇晴心思細膩,猶如心思縝密的偵探,總能留意到被人忽略的細節;且對宮廷內外諸多事務頗為熟悉,人脈廣泛,訊息靈通。在這錯綜複雜的局勢下,說不定能從她那兒得到些極具價值的主意和建議。
於是,晉王立刻提筆,在宣紙上奮筆疾書,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略告知,寫好後,仔細裝入信封,又挑選了一名極為可靠、身手矯健的侍衛,命他即刻悄悄送去蘇晴的宅邸,並叮囑務必親手交到蘇晴手中,同時邀請她來王府一敘,共商應對此棘手難題的良策。
蘇晴收到信後,開啟一看,心中也是一驚。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不僅關乎晉王的聲譽和安危,更可能對整個朝堂局勢產生深遠影響。當下,她沒有絲毫猶豫,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著,簡單收拾了一番,便乘坐馬車,前往晉王府。
見到晉王,蘇晴微微欠身行禮,而後關切地問道:“晉王殿下,信中之事我已大概知曉。只是這柳家為何要如此針對您呀,實在令人費解。他們與殿下之間,似乎並無明顯的利害衝突,做出這等事,實在有違常理。”
晉王微微搖頭,神色凝重地說道:“本王也正為此事疑惑不解。這柳家表面上與本王並無瓜葛,井水不犯河水,可如今卻深陷這造謠汙衊的陰謀當中,背後必定有所圖謀。只是以目前咱們掌握的情況,還遠遠無法洞悉他們的真正目的。”
蘇晴低頭沉思片刻,腦海中飛速梳理著各種可能性,隨後說道:“殿下,既然那茶館裡傳出的訊息明確提到了柳家的管事,咱們不妨以此為切入點,順藤摸瓜,看看能不能查出些關鍵線索。我聽聞柳家在京城產業眾多,涉及商業、地產等諸多領域,這管事平日裡負責的事務想必也極為繁雜。在處理這些事務過程中,或許會留下與這事兒相關的證據,只要咱們能找到,就能撕開這陰謀的一角。”
晉王聽後,深以為然,點頭道:“你說得有理,只是那柳家畢竟是名門大戶,府中戒備森嚴,家丁護衛眾多,想要悄無聲息地接近那管事,絕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