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軍府這看似平靜的大宅院裡,實則暗湧不斷,各房夫人之間的心思猶如那盤根錯節的樹根,相互交織又暗自較勁。
大夫人向來體弱多病,平日裡深居簡出,府中事務大多交由二夫人打理,可這二夫人卻並非是個省心的主兒,仗著自己掌管中饋,又育有蘇婉兒這個嫡女,在府裡那是處處想壓別人一頭,謀取更多的好處與權勢。
三夫人性格溫婉,本無意參與這些紛爭,可架不住二夫人時常明裡暗裡地使絆子,剋扣她院子裡的用度,就連下人份例有時都少得可憐。三夫人雖心中有怨,卻也只是暗自垂淚,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能護住自己和身邊的丫鬟小廝,也就罷了。
這日,二夫人又以府中開銷緊張為由,削減了三夫人院裡的炭火供應。三夫人身邊的丫鬟小翠氣不過,跑到二夫人院裡理論,卻被二夫人身邊的嬤嬤狠狠呵斥了一頓,灰溜溜地回來了。
小翠一進院子,就委屈地跟三夫人哭訴:“夫人,那二夫人也太欺負人了呀,咱院裡本來炭火就不夠用,現在又給減了,這寒冬臘月的,可怎麼熬啊。”
三夫人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小翠,咱們鬥不過她的,她如今掌管著府裡的大權,又有老爺的幾分寵愛,咱們只能忍一忍了。”
而蘇晴這邊,還在一心想著怎麼去追查當年孃親的事兒,對府裡其他夫人之間的這些矛盾雖有所耳聞,卻也沒太多心思去理會。她坐在自己院子裡,正和翠兒商量著怎麼從那些老嬤嬤、小廝嘴裡套出更多話來。
翠兒皺著眉頭說:“小姐,現在府裡的下人們都被二夫人警告過了,誰也不敢多說關於夫人當年的事兒呀,咱們這可怎麼辦呢?”
蘇晴思索了一會兒,說:“翠兒,我想著咱們得換個方向,從那些和二夫人不對付的人入手,說不定他們能願意幫咱們呢。你平日裡在府裡走動,可曾留意過哪些人和二夫人有矛盾呀?”
翠兒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說:“小姐,我想起來了,三夫人不就老是被二夫人欺負嘛,咱們或許可以去求求三夫人,看她能不能給咱們提供點線索呀。”
蘇晴微微點頭,覺得翠兒說得有道理,便決定找個機會去拜訪三夫人。
過了幾日,蘇晴帶著翠兒,提著自己親手做的糕點,來到了三夫人的院子。三夫人看到蘇晴來了,有些驚訝,笑著說:“晴兒呀,你怎麼想著來看我了呀,快進來坐吧。”
蘇晴進了屋,行了禮後,便把糕點放在桌上,笑著說:“三夫人,晴兒平日裡沒什麼能孝敬您的,這是我親手做的糕點,您嚐嚐看合不合口味。”
三夫人笑著接過糕點,說:“晴兒真是有心了呀,你這孩子向來乖巧懂事,可比那蘇婉兒強多了,她呀,整日跟著二夫人,沒少學那些刁鑽的做派。”
蘇晴一聽,趁機說道:“三夫人,其實晴兒今日來,還有一事想求您幫忙,您也知道,我娘走得早,這些年我一直想查清當年的事兒,可如今遇到了難處,府裡的人都被封口了,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想著您或許能知道些什麼,所以就冒昧來問問您呀。”
三夫人微微皺眉,面露猶豫之色,過了會兒才說:“晴兒呀,你娘當年的事兒,我雖知道一些,可那都是些捕風捉影的傳聞,也不知道真假呀。我只聽說當年好像是牽扯到了一件很重要的物件丟失,然後有人就把這事兒怪到了你娘頭上,可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呀。”
蘇晴趕忙追問:“三夫人,那您可還記得那丟失的物件是什麼嗎?或者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呀?”
三夫人搖了搖頭,說:“這我就真不知道了呀,當時我也是剛進府不久,很多事兒還不瞭解呢。不過晴兒,你要查這事兒可得小心著點兒呀,二夫人肯定不想讓你翻出當年的事兒來,她可是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的。”
蘇晴感激地說:“三夫人,謝謝您的提醒,晴兒記下了。我就是不甘心我娘一直揹著這冤枉,所以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從三夫人院裡出來後,蘇晴心裡雖然還是沒什麼頭緒,可也算是多知道了一點當年事兒的大概情況,她想著得再找別的機會,繼續深挖下去。
而二夫人那邊,不知從哪兒聽說了蘇晴去拜訪三夫人的事兒,心裡冷哼一聲,暗自想道:“這蘇晴還真是不安分呀,居然去找三夫人了,看來她是鐵了心要查當年的事兒了,哼,我可不能讓她得逞,得想個法子把她的心思給打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