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華谷臣坐在小板凳上。這才發現這板凳是真的很小很矮，一坐上去兩條大長腿根本沒處放，只能往兩邊大敞著。這坐姿還真是挺沒形象的。

跟前的這個小木桌也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孩用的桌子呢，矮得比小凳子高不了多少。

他們就在人來人往的小巷邊打著牌。樓上還傳來打麻將的嘈雜聲。

黃毛洗牌的動作還挺熟練的，嘴裡叼著煙，煙霧升騰起來讓他眯了眼。

燙著大波浪的女生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有些飄飄然地遞過去。

華谷臣的目光這才落在女生臉上，衝她露出一個不達眼底的笑，自來熟地接過煙含在嘴裡。

女生被這個笑迷得神魂顛倒，心跳都快蹦出嗓子眼了。抖著雙手拿打火機，彎腰給華谷臣點菸。

夏子慄臉色驟然沉了下去。

“謝了。”華谷臣輕飄飄說了句。

女生緊張極了：“不、不不用謝。”

牌洗好了。

“快點摸牌。”黃毛很不爽自己被華谷臣比成了醜男，風頭都被搶盡了，心情不太好。一定要贏錢。

華谷臣搶到了地主。

他打牌很有技巧，很快摸清對方的路數以及對方的牌面。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耐著性子和這幾個小孩玩。

打了兩局，華谷臣都穩贏了。

這倒是讓黃毛和耳釘汗流浹背了。

第三局又開始了。華谷臣氣定神閒的，修長的手指十分靈活，單手轉著紙牌。另一手撣撣菸灰，擱在小木桌子邊，嘴沒閒著：“小兄弟，看你印堂發亮，面相極佳，在哪兒高就啊？”

黃毛被他打亂思緒，心裡毛躁：“什麼高就啊，老子還在讀書。”

華谷臣：“就附近這所旅遊職業學校是吧？”

“嗯。”黃毛磨蹭著打出一個“a”。

華谷臣甩了個“2”，沒人接。又問：“你們幾個都是？”

女生趕緊點點頭。

華谷臣瞭然。揚了揚眉，漫不經心道：“看你們今天都沒去學校，肯定是經常逃學出來玩。那正好，我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找不到樂子玩就跟你們混吧。”

兩個女生想都沒想趕緊點頭答應。

黃毛和耳釘對視一眼，再同時看向夏子慄，眼裡充滿了迷惑。

第三局華谷臣又贏了。

黃毛和耳釘不太高興地掃碼給錢。

忽然華谷臣嘖了一聲，說：“這錢也太少了。我們打大點，五十怎麼樣？”

“五十？！”黃毛破音了。

華谷臣笑道：“少了？那一百。”

耳釘男震驚：“一百？你當我們是提款機啊！”

華谷臣把手機放回兜裡，洗著牌，語氣欠欠的，道：“花錢如流水，用得快嘛。你們不會是沒錢玩不起吧？沒錢找父母要去啊。”

“你！”黃毛氣結。

華谷臣開始發牌，揚眉一笑：“我混社會的嘛，沒錢怎麼混。什麼來錢快乾什麼。”

黃毛和耳釘心裡很不爽。本來還想贏華谷臣的錢來著，結果總是輸。現在華谷臣還想打大的，待會兒輸不起怎麼辦。

華谷臣捏著煙含進嘴裡，吐出煙霧，笑得有些壞：“輸了沒事，先欠著。等我有空溜達到你們學校門口，找你們要就是。”

“你威脅誰呢？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少兄弟？”

“你跟誰混的啊？之前怎麼沒聽說過你？”

華谷臣無名指和中指夾著煙，拇指和食指捏著牌，語速悠悠的：“沒聽說過我很正常，你們還不夠格。我記性不大好，忘了吃了幾年牢飯。估計我被抓進牢裡的時候你們還在玩泥巴呢。”

幾人臉色變了。

夏子慄更看不懂華谷臣了，這人嘴裡到底幾句話是真的？

一會兒說自己失憶了，一會兒說自己以前是託尼，一會又說自己吃過牢飯。

華谷臣敲了敲小木桌，提醒道：“繼續打呀，我還沒玩夠呢。賭-癮上來了，不打盡興這身子骨不舒服啊。”說著按了按指關節，發出咯咯作響的聲音。

黃毛和耳釘深吸一口氣，後背有些發涼。

媽的這人是吸那玩意兒的。

今天算是踢到鐵板了。

他們把賭-癮誤聽成了“毒*癮”。兩人顫顫巍巍地拿起牌，根本無心思考怎麼打。只想著怎麼跑。

華谷臣心裡笑得厲害，三兩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