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沒爹疼、沒娘愛的小孩兒,內心怎麼會強大。
姓魚的小同學明知夏子慄自尊心很強,卻偏要在全班同學面前給她送溫暖、獻愛心。把同情和憐憫寫在臉上,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多善良。生怕別人不知道夏子慄有多可憐。
小小年紀心機還挺重。
忽然一個從走廊廁所裡出來的學生看到了華谷臣,眼神發直,經過時傻傻問候了句:“老師好。”
華谷臣順口一接:“哪個班的,在廁所待這麼久?”
那個學生慌張地趕緊飛奔回班級。
華谷臣單手插兜離開。提著黑色袋子去了班主任辦公室。問駱玫青家委會還缺不缺人。
駱玫青立馬道:“正好缺一個。之前是魚文韻的爸爸負責班級活動的攝影和宣傳工作,但她爸爸覺得事多就不願意做了。”
“我玩過攝影,拍攝技術自認為還不錯。駱老師你看我可以嗎?”華谷臣自通道。
他這人玩什麼都上手快。馬術、高爾夫,私人直升機、賽車、開遊艇、鑑古董、深海潛水這些都玩膩了。
趁著老爹沒時間管他,還去體驗過凶宅試睡員,剛開始刺激,後來疲了。然後就去墓地當管理員,半夜巡邏墓地,還趕跑過小偷,結果被老爹知道了又被拿著棍子打了一頓。
駱玫青很是欣喜,趕緊從抽屜裡拿出幾張表給華谷臣填:“可以可以,完全可以。歡迎加入。我正愁人選呢,太謝謝你了子慄舅舅。”
她發現華谷臣的字跡相當有張力。優雅張揚,筆鋒力度飄逸瀟灑。藝術水準很高。
跟華谷臣本人一樣極具個人魅力。
不像是個普通人。
華谷臣加進了家委會的群聊。
看見群裡的家長們在討論校園田徑運動會的事。
駱玫青停下批改練習冊的動作,把紅筆放在一旁,說:“我聽劉老師說,也就是子慄高一的班主任。她說子慄高一時參加運動會,拿了女子八百米第二的成績。相當不錯。她雖然身板看著過於瘦,但跑步還挺快。”
“那她報名參加了嗎?”華谷臣順嘴問。
駱玫青很傷腦筋:“沒有。她現在不參加班級任何活動。”
她也才工作一兩年。新老師遇到這種情況沒什麼經驗。
華谷臣料到夏子慄不想參加。猜測她現在的心態是不在乎任何人對她有期待,不想把自己融入目前這個新的集體中,始終將自己置身事外,班級的榮辱和她毫不相關,冷眼旁觀。
很大原因是由於父母離異對她造成的心理創傷。會讓她產生——就算自己努力融入班級,但兩年後必定解散,還不如不融入。如此自己就沒有任何損失。
但人這一生享受的是過程,得失並沒有那麼重要。夏子慄把“得到”和“失去”看得太重要了。
這種思維會限制夏子慄的身心自由。
她這個年齡本該肆意張揚,不應該把自己困在心理陰影裡。不應該因為不想融入而刻意壓制本心。
華谷臣沉思了幾秒後道:“這事兒我來想想辦法。”
夏子慄需要的不是融入,而是做最好的自己。讓同齡人看到她原本就是發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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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以後。夏子慄坐在位置上低頭操作智慧手錶。9月快要結束,她提前給高曉和吳宇發了10月的報酬。
她之前承諾過每個月都會給他們一千當作是給自己寫作業和值日還有跑腿兒的報酬。
雖然兩人都說是自願的,但夏子慄還是覺得給了錢才會讓自己心安理地接受別人的好意。
她原本和兩人沒什麼交集。
高一的時候偶爾聽到同學說五班很多人都欺負吳宇是個口吃。
有一次她去走廊的女廁所準備上廁所,卻看到吳宇被幾個男同學惡意往女廁所推。
吳宇的校服被打溼了,很明顯是被幾個男同學弄溼的。頭髮貼在腦袋上,狼狽極了。身上的校服還有鞋印,不知道被踹了多少腳。臉上的神情極為驚恐和害怕,瞳孔顫抖著,嘴裡一直磕磕絆絆地說著“不要。”
但是那些男同學不僅不停,還哈哈大笑。
吳宇看到有女生來女廁所,害怕得想跑出來,卻又被幾個男同學踹了進去,摔了個狗吃屎。
夏子慄當時直接拿起女廁所的拖把,沾了溼水就往那幾個男同學臉上懟。弄得那幾個男同學狼狽不堪。還不等他們反擊,又給幾人一人一腳,踹得他們捂著肚子滿臉痛苦,最後倉惶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