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是跟著哥哥識過字的。

&esp;&esp;王小秀立刻就答應了，姚玉馨說道：“明月皎皎，你以後就叫明月吧。”

&esp;&esp;王小秀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姚玉馨解釋道：“明月掛在天空中，潔白且明亮，不染人間的塵埃汙穢，你就是天上的明月。”

&esp;&esp;王小秀被無辜玷辱，在世人看來，是失了清白。

&esp;&esp;但天空中的明月，不會被人間的汙穢玷汙。

&esp;&esp;王小秀訥訥說：“我，我怎麼能是……”

&esp;&esp;她知道姚玉馨的意思，可她怎麼配呢？

&esp;&esp;張珠珠提議道：“那叫明日怎麼樣？”

&esp;&esp;大太陽照耀人間，也是很好的意象呢。

&esp;&esp;姚玉馨瞪了張珠珠一眼，拉著王小秀的手說：“明日不好聽，咱們就叫明月，王明月。”

&esp;&esp;“好，我就叫明月。”王明月笑著看跟她年紀相仿的兩個女孩兒。

&esp;&esp;張珠珠的心終於徹底地放下來，拉著她的手喊：“明月姐姐真漂亮。”

&esp;&esp;姚玉馨道：“你就只會說這一句話。”

&esp;&esp;張珠珠：“我只會這一句就夠了。”

&esp;&esp;王明月看著她們笑，心裡感激她們。

&esp;&esp;王家父子倆這時候也趕了過來，一家人整整齊齊地站在一起，一個都不少。

&esp;&esp;姚玉馨拉著張珠珠去找自己哥哥，提出了要更改戶籍這件事情。

&esp;&esp;這倒不難，姚縣令當下便答應了。

&esp;&esp;王家人就不準備回家了，準備暫時住在縣城，讓王家父子倆去收拾東西，把家裡的小孩子也帶過來，拿不走的，就送給鄰居。

&esp;&esp;王家嶺這個傷心地，一家人就不準備再回去了。

&esp;&esp;王明月找到張珠珠，說：“妹妹，那個孩子，怎麼辦？”

&esp;&esp;王明月不喜歡那個孩子，但到底是從她腹中出來的，她還是想問一句。

&esp;&esp;張珠珠說道：“送她去水月庵，或許有願意收養她的人家，不管怎麼樣，她會平安長大的。”

&esp;&esp;王明月點頭，道：“好，好，那，那我就不問她了。”

&esp;&esp;張珠珠道：“你們都是好的，只是這一世沒有母子緣分，不是你們哪一個的錯。”

&esp;&esp;王明月沒有再說話，跟她道別，然後跟著家人離開了。

&esp;&esp;姚玉馨看著他們一家人的背影，說：“他們一家人真好。”

&esp;&esp;張珠珠笑：“對，很好。”

&esp;&esp;姚玉馨：“你不知道，有些爹孃，還是那些出身好的，要是女兒遇到不好的事情，他們就逼女兒自盡，還說這樣才能夠保全女兒的名聲。”

&esp;&esp;“呸，他們怎麼自己不去死！”

&esp;&esp;還好王家人講道理，又真的疼女兒，但凡他們含糊一點，王明月就是 惡有惡報

&esp;&esp;張珠珠買了不少東西，其中有一個醃東西的罈子，有一尺半高，很大，很重。

&esp;&esp;李弗將雙手這鹹菜罈子扛在肩膀上，吭哧吭哧地跟在張珠珠身後。

&esp;&esp;這一瞬間，李弗回想起自己的過往來。

&esp;&esp;他李三郎，是京中多少閨秀的春閨夢中人，是出名的俊美郎君。

&esp;&esp;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

&esp;&esp;“李弗，我還要買糖，你拿得動吧，你這麼高，可不許說拿不動啊。”張珠珠的聲音打碎了李弗的回憶。

&esp;&esp;這裡哪裡有什麼李三郎，這裡只有一個在給張珠珠當苦力的李弗。

&esp;&esp;張珠珠買了不少糖，將錢都花完了，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去。

&esp;&esp;姓李的苦力跟在後面，直到出了城，兩人租到了一輛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