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而行,知月一邊走一邊忽然想到了什麼,問她:“那天,告訴你我和你主人之間事情的那人,他有沒有和你說他是誰?是那花孔雀嗎?”
赤瞳很快想起來,想了想回道:“那花孔雀並不認識我,但可能是裝的。所以也許是他,也許是。”
知月哦了一聲,低頭若有所思,也有可能是白麵人?
赤瞳又補充道:“以後,除了你和主人說的,誰說的我都不會再信了。”不由覺得哪裡不對,便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會再像上次那樣衝動了。”
知月笑而不語,繼續往回走,赤瞳則臉頰微微一紅,也不知為何,或許因為今天太陽足,曬的麼?
過了一會兒。
知月又與她閒聊:“對了,你這麼吃不怕會變胖嗎?”
“……要你管。”
“不行。要是你主人回來見到你變得胖了他不高興,我該怎麼向他解釋?就說,我把你當成豬養了?”
“你才是豬。笨豬。”
“喂喂喂,我是認真的。你主人那張臭嘴我可太討厭了,我可不想到時候他一回來就來找我麻煩。”
“……我會剋制的。”
“怎麼剋制?一頓飯只吃一碗米飯?”
“不行。四碗。”
“兩碗!”
“……三碗。”
“好,你說的你只吃三碗,多一碗我不給。回頭給阿佚說一聲。”
“笨豬。”
“你……你說我什麼?”
“沒什麼。”
……
花燈會在每一年的大型節日上都會在京城的幾處鬧市舉行,中秋節自然也不例外,大陵國的天子與民同樂,下令解除了宵禁,當晚東市到處一片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又燦若星河,西市多貿易,東市雜耍居多,街上到處是行人結伴而行,也有香車寶馬緩緩而行,或玩樂,或看戲,或笑語,氛圍祥和喜慶一如不夜天,熱鬧極了。
桃花巷的還散樓早早就打了烊,此時入夜,還散樓裡的人正為了赴花燈會而做準備。先是北風和凱風換回了自己的衣服,白衣翩翩,活像兩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阿佚則是一身火紅色系的衣服,大約也只有今天,北風和阿佚難得沒有鬥嘴,三人拿著自己攢出來的工錢出去尋樂了。
也只有像今天這樣,知月不會對他們多做任何約束,只讓凱風別叫北風喝得太多,他和阿佚是最讓她放心的,只不過北風那隻兔子實在貪杯,一喝醉就給她惹麻煩,不是和看不慣的小妖怪打架,就是被打得找不到東南西北,只能爬回來哭訴,真是又沒出息,又丟她還散樓的臉。
玄青還在算賬,大堂裡只餘他一人。
三樓,知月的房間。
一架桃花流水的屏風後面,知月正給赤瞳換衣服,給她試了好幾件,左右看了看,都有些不滿意,她尚有耐心,赤瞳卻忍不住了,心道她哪來的這麼多衣服,再說這麼多衣服她穿得完嗎?
她指了指身上這件道:“笨豬。不要挑了,就這件吧。”
知月剛從衣櫥裡又拿出一件,聞言放回去,轉過身來看了看她那身黑色長裙:“原來小瞳喜歡黑色的呀。也好,這件衣服看起來挺適合小瞳的。”
赤瞳幾乎很少穿女裝,要不是今晚知月也要穿女裝出去,她自然不會再穿著男裝了,不然還以為她們倆是那啥關係呢。若平時,打死她也不穿。
這時,她忽然有些好奇,便問她:“你買這麼多衣服做什麼,又是男裝又是女裝,連尺碼都全的可怕,你是要打算在你的酒樓裡再開一家布莊麼?”
知月笑了笑道:“小瞳可真會開玩笑,如果我說我是為了看你穿女裝才攢了這麼多衣服,你會信麼?”
赤瞳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翻白眼道:“鬼才信你的話。”
頓了頓,想起某個人來,道:“難不成你是為了那人?”
“哦,小瞳知道是誰?”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準備這麼多衣服,但猜的沒錯,你是為了你的柳之吧。我現在開始懷疑,他真的是降妖師,還是你故意設下圈套騙他的。”
知月沉默了半晌才道:“他是誰不重要,我只管做我想做的。小瞳這麼好奇我的事情,你陪我出去看花燈,看完回來我再告訴你一個小故事吧。”
赤瞳撇嘴:“誰要聽你講什麼小故事,難聽死了。”
“彆嘴硬了。我們該走了,小夜她們也應該準備好了。”
知月推門出去,赤瞳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