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眼見蘇紇如此無禮,怕青衣一怒之下出手傷人,反而給夫君惹來禍端,畢竟後堂那幾個,可非尋常之人,若是不小心被人瞧見,萬一有個識破了身份的,捅到了官府,通報給朝廷,那豈不是要誅九族的大禍?因此,顧傾城忙給宮南叔使了個眼色,讓他差人去後院通知李胤。
“小娘子息怒,是蘇某唐突了。敢問尊府家主尊姓大名?可在府上?”蘇紇不知死活的糾纏,其實他就是想尋個話頭搭訕,他覺得,憑他這三寸不爛之舌,加上他這不俗的外表和身後家世,只要能爭取到足夠時間,一定可以俘獲眼前幾女歡心,必能一親芳澤。
“家夫姓李,祖籍中州陳郡,正在後府陪著幾位姐妹吃茶,至於這名號,奴家還是不提了吧?”
姓李,祖籍陳郡,那就不是皇族了,皇族祖籍隴西,而且陳郡李家,這些年好像沒出什麼大人物。而且,這家家主既然在家,竟然躲在後院,反而讓幾個女子拋頭露面來見客,可見也是個沒什麼交際的,也難怪這顧小娘子,竟連他的名號都不願意提。蘇紇根本不知道,寧王府祖籍便是陳郡
“那敢問顧娘子芳名,母族何方人士?”
“姓蘇的!過分了吧?我家夫人的芳名,豈是你一個不相干的外人能隨意問的?”
“哦?既然是姓名,自然是喚於人聽得,蘇某問問又有何妨?”蘇紇覥著臉笑道。
“哦?那敢問蘇公子,令堂貴姓?芳名為何?哪裡人士?如今多大歲數?”青衣可不慣著他,本想再問一句可曾出嫁的,話到嘴邊,還是憋了回去,那確是太侮辱人了。
“你……!”就算蘇紇臉皮再厚,被人一臉輕蔑的,當面問及親孃的姓名,心裡也是不由一怒,頓時冷了臉道:“哼,你不過區區婢女,怎敢如此無禮?”
“蘇公子怕是沒打聽清楚,這位可不是婢女,這也是我家家主的夫人。蘇公子,還是請便吧!話不投機,再聊下去,怕是不會有好結果了。”秦槐出聲道。
蘇紇一聽,這站在顧小娘子身旁的,竟然也是這家家主的妻妾,這家主到底是何人?有何能耐?怎麼能娶到兩房如此絕色的妻妾?對了,那房契上不是寫的吳二狗麼?怎麼這家主是姓李?蘇紇眼珠一轉,趕緊拱了拱手道:“適才是蘇某孟浪了,請這位夫人海涵,敢問府上可是官府人家?大人在何處任職?”
“家夫也算是官場中人,卻不在官府中任職!”顧傾城說的也沒錯,李胤確實辭掉了所有官職,現如今只保留了個寧王的爵位,爵位和官位可是兩碼事,李胤確實是官場中人,但也確實沒在官府任職。
可到了蘇紇耳朵裡,就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身在官場卻不在官府任職?那要麼就是花錢捐來的虛職,入不得公幹;要麼就是在官場上打混的散官,並無實職,沒有實職,哪裡入的官府?因此蘇紇倒是再次有了底氣。一個虛名散官,還不配他蘇家嫡族放在眼裡。
“哦?原來是區區一介散官小吏些,就這般身份,呵呵……還不能讓蘇某有什麼結果。蘇某乃是當今戶部尚書嫡系侄孫,家父蘇雲蔚,河南府府尹,官拜三品。一介虛職散官,還真是入不得品。不過……三位夫人這般傾國傾城之姿,竟然嫁給一個如此無能之輩為妻做妾,實在是太過委屈了些。”反正今日來就是為了泡妞兒,不如直奔主題。
委屈?你全家才委屈!這貨說李胤是無能之輩?這下不止青衣不幹了,秦淮也是不樂意,顧傾城再好的修養也忍不了了,當即面色一寒,直接站起身:“哼!河南府尹如何?奴家雖一介女流,卻也未必懼怕,蘇家又如何?即便是蘇景逸,今日敢這般出言不遜,我家夫君若是知道了,怕是也不會與他善罷甘休!”
“哈哈哈……顧小娘子,怕是不知道這戶部尚書……”。
“奴家祖籍東楚,姓顧,你不是要問姓名麼?奴家這叫告訴你!奴家顧傾城!寧王妾!京都寧王府三等夫人!我家夫君,便是如今才華橫壓天下,連娶當今兩朝公主,被文人敬稱詩仙、詞宗、書聖,畫神、棋尊,還被大唐百姓尊稱大唐風骨的寧王殿下!蘇紇,你覺得,你蘇家,夠資格在我家放肆麼?”顧傾城俏臉生寒,瞪著蘇紇呵斥。
“顧……顧傾城?楚地才女,洛陽女學士?”蘇紇這會子心裡咯噔一下。
“讓本王瞧瞧,蘇家到底派了個何等不開眼的狗東西,敢來本王的別院撒野?”門簾晃動,一襲繡著金色大團花綾羅的白色外袍,已隨著聲音走進屋內。
蘇紇只看了一眼,便覺渾身頓時如凍僵了一般。不說那親王才配穿的大團花綾羅紋,單說眼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