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白袍,連槍都是亮銀,再度縱馬進場,周圍已然一片歡騰。
“好一個風度翩翩美少年!”高皇后忍不住讚了一句,心裡卻不由想到:“難怪大長公主,長公主被他迷的神魂顛倒,三公主尋死覓活,若本宮年輕二十歲,必然也會被他迷住了,只是可惜如今紅顏老去,再無時機。
“王彥章特來領教王爺馬上槍法。”王彥章騎馬緩緩而出,捧著那條,足有普通人胳膊粗的鐵槍,朝李胤一拱手。
“王將軍請了!既然是馬上對戰,便如同兩軍陣前搏命一般無二,只論輸贏,不計手段,王將軍,切莫手下留情!”
“寧王此言有理,此戰事關王某歸屬,自當全力以赴!”王彥章雙眼中閃過凜冽的寒光,黝黑的面龐也凝起一抹濃重殺意。
“哈哈哈!世人皆知我李胤提的筆,做的一手好詩詞,寫的一手好字;卻忘了,我出自寧王一脈,也是鎮北一員,自然也提的動刀槍,殺的了人!來戰!”李胤仰天長笑,大聲喊道,何等意氣風發,何等少年輕狂!
“看槍!”王彥章雙臂一擰,縱馬挺槍直衝李胤刺去。場邊,長孫無病銀槍在握,徐世虎倒提大斧,武英公楊延俊高跨戰馬,橫端大刀;還有一個年輕小將,約與長孫無病同庚,身披黃金狻猊甲,頭頂紫金冠,生的唇紅齒白,面如敷粉,很是英俊,比之李胤,也只是稍遜半分,此時一臉冷漠,手提一杆方天畫戟,死死盯著場上王彥章和李胤。場上許多人都知道,這正是當今大唐第一青年驍將,年輕武將重戰力第一人,昔日武衛大將軍呂難敵的嫡長子,“青年驍勇第一將,黑雲金甲力拔山;當世美男第三人,大唐小將呂奉先”。
家學淵源,前主小時,就早已練得弓馬嫻熟,槍棒精通,李胤正想檢驗一下,配上自己前世的近戰技巧和對陣經驗,再加上那御龍養生功的內力加成,如今的自己,武勇應該在什麼水平。就算實打實的騎戰勝不得王彥章,他也有辦法最終能勝這一場。
眼見王彥章挺槍殺來,李胤腦子裡已飛速閃過前主習練的所有槍法,當即雙眸一凝,雙腿用力一夾,胯下戰馬瞬間發力,朝著王彥章疾衝而去,李胤暴喝一聲:“龍王破!”長槍猛然高舉前刺,顯然,這龍王破,是藉助速度和力量相結合,適應中距離突刺的一計殺招,但此時,卻明顯是一式同歸於盡的打法。
“錚錚……”。陳圓圓素手撥動琴絃。
“咚……”。林若海擂響大鼓。
“這小子,一上來就搏命?這分明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呀!”鎮國公便是用槍的,自然看的透這其中關鍵。
“嗯?”王彥章已然快到李胤身前,猛然見李胤如此出招,不由一愣:“哪有這種打法的?我若刺他一槍,自己也必然要受他一槍?這可不值。”王彥章心思電轉,當即身形一扭,猛然將手中長槍改刺為掃,朝李胤腰間橫掃而去。
此時兩馬正好相交,王彥章扭身躲過李胤刺來長槍,隨即橫掃李胤腰間,李胤頓時感覺不妙,長槍猛收,雙臂緊握,將槍桿照準王彥章掃來長槍,便生生硬擋了過去。
“鐺!”兩槍相撞,縱然李胤已使出全力,將王彥章長槍擋住,但雙臂也被震得發麻。
這王彥章好大的力氣!李胤心裡暗暗一讚,卻也激起心頭鬥志,大喝一聲:“好強的力氣,你也吃我一記!”正好兩馬相錯,李胤右腿猛然一蹬,直接踩上馬背,手中長槍往前一鬆,只死死握住槍桿末端,腰肢猛然一扭,一計回身半月劈,槍當刀用,照著王彥章當頭劈下。
王彥章暗暗心驚:“這位寧王到底是使得什麼套路?怎麼這招式這般刁鑽?”畢竟也算是沙場老將,王彥章急忙一招“後擋頭”,如李胤之前那般,用槍桿架住李胤那勢大力沉的一擊下劈。
“鐺!”又是一計金鐵交鳴聲,這回輪到王彥章雙臂一麻:“這寧王看上去文文弱弱,似個女子一般,不曾想竟然也有這般力氣?”其實李胤一腿站在馬背上,已然藉助了全身力量,又是藉著下砸的慣性,倒是沾了不少的光,縱然如此,手中長槍也明顯被彈的顫了兩顫。
長孫無病一看,李胤顯然是實戰經驗不足,連力量的運用都不夠嫻熟。當即忍不住高聲提醒:“用槍之力,絕非憑本身蠻力,當用內勁為上!還需配合身法,使速度,力量,靈活相互配合,融會貫通。”
“內勁?配合?”李胤心裡一動,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猛然左腿一磕,調轉馬頭,再次奔向王彥章。
王彥章正好也調轉馬頭,兩匹馬再次相對疾馳。
“吃我一計龍吟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