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裡捲進來點冷空氣,連帶著整個走廊都冷颼颼的。
傅遠舟看著明穗背影消失在眼前,才緩慢掏出兜裡滑動的手機。
陸明航的電話。
-
二樓ktv包間裡鬼哭狼嚎,有種雷破天際的災難感。陸明航抱著麥,喊得撕心裂肺。
房門在此時被推開。
陸明航立馬丟下麥,嬉皮笑臉湊過去:“舟舟~”
傅遠舟捏住他衣領,差點一拳揍到他臉上。
陸明航立刻求饒:“對不起,舟哥,我錯了,我不敢了,真的。”
都不是小孩子了,也沒說靠打架解決問題的。
傅遠舟冷著臉把人放開,陸明航知道他心情不好,走到檯球桌另一邊:“來一局,讓你出個氣?”
傅遠舟嗤笑一聲,整場檯球一點兒也沒放水。陸明航被虐了個底朝天。
他忍氣吞聲,開始為自己辯解:“誰知道你還沒有到那種地步啊?我以為你把人帶到這就是萬無一失了。”
又進了一個球。
陸明航有點抓狂,又說:“這麼牛逼的氛圍你們都沒擦出點火花?”
說到一半,他不可置信地問:“你說的追人,該不會連表白都沒有吧。”
球不斷再進。
再這麼下去,他就要零封被虐。陸明航連忙把人手臂拉住:“你真的什麼都沒說嗎?”
傅遠舟把最後一個球打入桌洞,掌心漸漸收緊,臉上還是沒什麼情緒。
說什麼。
怎麼說。
人家姑娘根本就不在意。
顯得他跟個傻逼似的。
他把檯球杆放下,面無表情地走到一旁的冰櫃裡拿出兩瓶可樂。
他扔了一瓶給陸明航,骨節分明地勾著拉壞開啟。
陸明航接住可樂,走到他身旁:“我覺得你也不用太著急。”
“新同學我當年看第一年就覺得她特難追。”他也開啟拉環,“就是那種,怎麼說呢,表面上找不到什麼差錯,你覺得她對你脾氣挺好的,但是她好像對誰都可以這麼好。”
“露不出馬腳你懂吧。”陸明航喝了口可樂,“沒什麼人能走進她的內心。”
可樂罐被捏著皺,傅遠舟低著眼,沒出聲。
“不過,說真的。”陸明航有點想笑,“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都會栽到別人手裡。”
上流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誰有出息各家各戶都清楚,教訓孩子總愛別人舉例。
就比如傅遠舟。
陸明航都他媽已經聽膩了,畢竟傳言已經離譜到傅遠舟出生就會走,三歲精通八國語言,十歲拿諾貝爾,現在就是覺得仙界太無聊,特地下凡來歷劫的地步了。
可他也不得不承認,在同樣的年紀裡,傅遠舟已經是集團總裁,而他們還是個伸手要錢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隨便一個拉出去比較都是降維打擊。
陸明航一直以為這人挺無堅不摧的,做什麼事情都遊刃有餘。
此時看到他這樣,又同情又來了點興趣地問:“怎麼樣?栽了的感覺是不是挺不好受的?”
包廂ktv的歌沒有關,是陸明航一貫喜歡的鬧騰風格。
嘻嘻哈哈的也不知道興奮個什麼勁。
喧囂聲裡,傅遠舟聲音很輕嗤了聲:“栽了就栽了。”
他懶懶散散靠在臺球桌,仰頭喝完整罐可樂,他低垂著眉眼,聲音揉碎了在歌聲裡,漫不經心的,低聲道。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