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年,正月初八,歷經波折的聚寶山開礦事宜終於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那深埋於地下二百米的瀝青礦脈,對於身懷利器淵虹的季如風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麼難題。
只見他一馬當先,在前揮劍輕鬆挖掘通道,其餘工人則緊隨其後,有條不紊地加固坑道。
短短一日,通道便順利挖好。
後續的礦石挖掘工作,他便放心地交給了工部負責。
好不容易閒下來的季如風,正打算好好考慮一下如何回應與朱鏡靜的婚事。
然而,朝堂之上卻風雲突變。
休沐在家的禮部尚書李允,與兵部尚書陳銘神色匆匆,攜手進宮面聖。
此時,朱元璋正在御花園中,悠然自得地擺弄著花草。
“起來說話!大過年的,不在家裡好好休沐,這般著急忙慌地來見咱,究竟有何事?” 朱元璋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跟在王景弘身後進來的二人,手上依舊忙著拾掇花草。
二人對視一眼,陳銘率先開口:“皇上,占城王子制麻奴和制山拏進京求援。安南陳朝悍然發兵十萬,妄圖吞併占城,戰事已經持續了三個月有餘。占城軍隊節節敗退,連失十七城,如今局勢岌岌可危。”
朱元璋聽聞此言,手中擺弄花草的動作猛地停住,神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他緩緩站起身,轉過身,目光如炬地看向陳銘和李允,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十萬大軍?安南竟敢如此大膽,公然進犯占城!占城乃是我大明藩屬,此事咱絕不能坐視不管。” 那聲音在御花園中久久迴盪。
其實,早在季如風提出此地水稻可以一年三熟時,朱元璋便已將安南和占城視為大明領土。
這一年多來,大明採取遠交近攻的方略,不斷壓縮安南的生存空間,其目的便是要逼迫安南狗急跳牆,進犯占城。
如此一來,占城必然會向大明求助,而明軍便能師出有名,名正言順地介入局勢。
至於何時拿下占城,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李允緊接著上前一步,躬身說道:“陛下,占城王子還帶來了諸多珍寶,以表求援的誠意,此刻正在會同館候著。只是此事關乎對外用兵,茲事體大,還需從長計議,以免引發更大的戰亂。”
朱元璋微微皺眉,在原地來回踱步,假意沉思片刻後,沉聲道:“傳占城王子進宮,咱要親自問問詳情。”
不多時,制麻奴和制山拏被引入御花園。
二人見到朱元璋,立刻 “撲通” 一聲跪地叩拜,言辭懇切地哭訴著安南的暴行以及占城百姓的悲慘遭遇。
制麻奴涕淚橫流道:“大明皇帝陛下,我占城向來對大明忠心耿耿,如今國難當頭,懇請陛下發兵相助,救我占城百姓於水火之中啊!”
朱元璋看著眼前悲慼的二人,心中既有對藩屬國的責任,又有對局勢的考量。
他轉頭看向陳銘,問道:“陳卿,依你之見,我大明若要出兵,勝算幾何?”
陳銘思索片刻後,沉穩回道:“陛下,我大明如今兵強馬壯,若出兵救援占城,以我軍實力,戰勝安南並非難事。只是路途遙遠,後勤補給以及戰後的局勢穩定,都是需要慎重考慮的問題。”
這時,一旁許久未吭聲的李允進言道:“陛下,出兵之事關乎重大,可先派使者前往安南,譴責其侵略行徑,令其退兵。若安南一意孤行,我大明再出兵,師出有名,也可減少各方壓力。”
朱元璋聽後,微微點頭,心中已有了計較。他對占城王子說道:“二位先起身,我大明定會為你們主持公道。只是出兵之事,還需籌備一番。你們先在京城好生安頓,靜候訊息。”
待占城王子退下後,朱元璋神色一凜,對王景弘說道:“速傳徐達等軍機處大臣進宮,一同商議出兵安南之事。” 王景弘領命後,匆匆離去。
不多時,徐達等軍機處大臣紛紛趕到。
眾人齊聚一堂,就出兵安南一事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有人主張立即出兵,以彰顯大明國威;有人則建議先按兵不動,等待時機;還有人提出要加強情報收集,全面瞭解安南的軍事部署和戰略意圖。
一時間,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朱元璋靜靜地聽著眾人的發言,心中權衡著利弊。
這場即將到來的戰爭,不僅關乎占城的存亡,更關係到大明在東南亞地區的威望與影響力。
他深知,每一個決策都必須慎之又慎,稍有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