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小廟,龍門寺。
姚廣孝站在龍門寺大雄寶殿正脊脊剎中間的獅駝寶瓶頂端,極目遠眺。
此時的應天城中,火光四起,到處都是喊殺之聲。
倭人對於打家劫舍,殺人放火之事,那是手到擒來。
畢竟,往日間,他們就時常偽裝成倭寇,四處劫掠。
不僅大明,高麗、琉球、暹羅、南越、占城等國都深受其害。
倭人好恃強凌弱,心胸狹隘。謙虛有禮的外表之下,是骯髒齷齪、極度虛偽的內心。
姚廣孝也只是利用他們而已,若計劃得逞,他會親自動手瞭解這群牲畜。
隨著破空聲響起,遠處幾道靚麗苗條的身影破空而至。
“道衍大師,時機已成熟,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人未落,婉轉悅耳的聲音先至。隨後,三道白衣身影,飄然而落。
兩人落在正脊兩端望獸上,一人落在姚廣孝身後一丈處。
三人站位,非常巧妙,進可攻退可守。
顯然,她們對姚廣孝並不信任。
姚廣孝並未轉身,似乎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並且毫不在意。
“聖姑,二位護法,雖然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但是醜話還得說在前頭。那可是皇宮大內,是龍潭虎穴,錦衣衛禁軍多如牛毛,更有隱藏暗處的暗衛,此去可謂九死一生。”
聖姑輕輕一笑,笑聲如銀鈴般在夜風中飄散:“道衍大師,這話說得可不像您。咱們既已謀劃至此,怎會懼那小小龍潭虎穴。我等潛伏應天許久,為的不就是今朝?您若怕了,此刻退出便是,我姐妹三人,也絕不強求。”
言語間,帶著幾分調侃,又似在故意激將。
姚廣孝雙手合十,低吟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貧僧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只是聖姑與二位護法千金之軀,若有閃失,貧僧罪過。既已決心,貧僧自當與諸位同進退。”
他目光深邃,望向火光最盛處,仿若能穿透宮牆,看清內裡虛實。
“哼,老和尚,少假惺惺!咱們可都知道你那心思,權謀天下,禍亂朝綱,不就是想要一展你所謂的屠龍之術?”
左側望獸上的護法,柳眉倒豎,語氣帶著幾分潑辣。
右側護法則微微頷首,輕聲附和:“姐姐說得是,這皇宮再險,咱們也有幾分把握,就怕有人臨陣退縮,壞了大事。”
姚廣孝也不惱,神色平靜依舊:“二位護法莫急,待貧僧再叮囑幾句。這入宮之後,按計劃,二位護法負責引開金吾衛,聖姑隨我直取朱元璋首級。但宮中路徑複雜,一旦失散,切莫慌亂,尋機而動。”
說罷,從袖中掏出幾張簡略地圖,分給三人。
聖姑接過地圖,目光一掃,收入懷中:“大師考慮周全,姐妹們記下了。”
言及此處,眼中閃過一抹光亮,似是對即將到來的冒險充滿期待。
此時,應天城中的喊殺聲愈發猛烈,火舌舔舐著夜空,仿若一頭咆哮的巨獸。
姚廣孝抬眼,觀星象,掐指一算,沉聲道:“時機已到,咱們這就出發。”
說罷,身形一展,如一隻蒼鷺,向著皇宮方向掠去。
“大劫在即,天地皆暗。日月無光,彌勒下生。白蓮綻放,光照萬世。行俠仗義,鋤強扶弱。熊熊聖火,白蓮之驕!燃我熱血,耀我英豪!攜天香以降,萬民把身翻。”
言畢,聖姑與二位護法對視一眼,提氣緊跟其後,四人身影轉瞬即逝,隱沒在夜色與火光交織的混沌之中,只留龍門寺在這喧囂中獨守寂靜,見證著一場即將改寫王朝命運的冒險拉開帷幕。
此時城中,季標帶著眾將領,率領6衛中軍戍衛營,配合禁軍的錦衣衛,逐街逐巷清剿倭人武僧和武士。
沒人注意到,他們的頭頂上方有四道身影,飛掠而過,正極速朝著皇宮方向而去。
“終於憋不住了!”
更高處,淵虹上,季如風負手而立,一直俯視著應天城中情況,直到發現姚廣孝四人身影,才動身,不近不遠跟了上去。
此時,奉天殿前,朱元璋拎著天子劍,正在下達一個個命令,調動更多禁軍和錦衣衛,去城中配合朱標的清剿行動。
姚廣孝四人如暗夜幽靈,巧妙避開層層守衛,一路向著奉天殿疾行。
眼看距離大殿越來越近,空氣中瀰漫的緊張氣息愈發濃烈,彷彿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突然,前方轉角處閃過幾道黑影,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