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了空、了悲兩位大師身著素袍,帶著幾名得力弟子,佯裝應道衍之邀,前往天龍寺。
一路上,他們暗中留意周圍動靜,只見各地僧人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神色各異,其中不乏一些眼神閃爍、心懷鬼胎之人。
天龍寺內,此時已是人頭攢動。
道衍高坐主位,眼神掃過眾人,心中暗自得意。
龜田阪織則在一旁,焦躁地來回踱步,時不時望向寺外,盼著松雪公主的船隊早日傳來訊息。
了空、了悲大師進入大殿,雙手合十,與眾人見禮。
道衍起身相迎,眼中雖帶著笑意,卻難掩那一抹陰鷙:“兩位少林高僧能來,真是令我天龍寺蓬蓽生輝啊。此次相聚,實乃我佛門之幸,待大事一成,我佛之光必將普照天下。”
了空大師微微低頭,口誦佛號:“阿彌陀佛,願聞道衍大師高見。”
眾人寒暄幾句後,便開始商討起 “宏偉大計”。
道衍口若懸河,講述起來:“諸位,三日後是四月初八,距離當今皇后生辰,剛好百日。我等應當於天界寺召開水陸大會,設壇講法,為期百日,為天下蒼生祈福的同時,也為這位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祈福。”
“水陸大會已有數百年不曾召開,這同樣是佛門大事,向萬民普濟佛法。”
“我身邊這位,龜田大師,來自海外東大寺,自唐朝佛門傳到海外……”
……
了空、了悲大師不動聲色,暗中將關鍵資訊記在心中。
夜晚,天龍寺客房內。
了空大師悄聲對了悲說道:“師兄,情況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危急。這道衍心思縝密,計劃周詳,明日我等需設法將情報送出,通知錦衣衛提前佈局,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了悲神情嚴肅,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被朝廷全天下通緝的姚廣孝,居然還敢大張旗鼓的辦水陸大會。
這背地裡沒有陰謀,說破天也沒人會信。
之所以有眾多高僧受邀前來,因不過知道道衍就是姚廣孝的人並不多。
而朝廷的海布文書上,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寫了姚廣孝這個俗家之名,並沒有提到道衍這個法號。
了悲大師點頭應是,剛要開口,突然窗外黑影一閃,緊接著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兩人對視一眼,迅速戒備起來……
了空大師使了個眼色,了悲會意,兩人悄然移步至窗邊,猛地拉開窗戶,只見一道黑影在月色下疾閃而過,瞬間沒入了寺院的黑暗角落。
“追!”了空低喝一聲,與了悲一同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那黑影身形矯健,顯然輕功造詣頗高,在寺院的房梁屋瓦間穿梭自如,幾次險些將兩人甩掉。
但了空和了悲畢竟也是少林高僧,內力深厚,緊緊咬住不放。
眼看黑影即將闖出寺院,了悲從懷中掏出一枚佛珠,運力擲出,佛珠帶著呼嘯之聲射向黑影。
黑影側身一閃,速度稍緩,了空趁機一個箭步飛躍而起,雙掌拍出,掌風呼呼,直擊黑影后背。
黑影倉促回身抵擋,露出了真面目,竟是天龍寺的一名武僧。
“為何偷聽我們談話?”了空怒目而視。
那武僧面露驚慌之色,但很快又鎮定下來,冷笑道:“道衍大師神機妙算,早料到你們少林不安好心,派我來探聽虛實。”
了悲冷哼一聲:“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們也敢參與,就不怕遭受報應嗎?”
武僧不屑地回道:“道衍大師說,這是為了佛門的復興,能成就大業,些許手段又何妨。”
了空和了悲知道從他口中難以問出更多,且擔心打草驚蛇,當下決定先將其制住,藏於客房之中,再另尋機會送出情報。
兩人對視一眼,心意相通,同時施展少林絕技,幾招之下便將那武僧制服,點了他的穴道,帶回客房,藏於床下。
隨後,了空從行囊中取出一隻信鴿,寫下密信,綁在信鴿腿上,放飛了信鴿。
望著信鴿消失在夜空之中,兩人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錦衣衛能夠及時收到情報,阻止道衍的陰謀……
然而,信鴿剛飛出去不久,就被寺院中射出的一道黑影,凌空擒拿。
“雕蟲小技!”黑影虛空而立,目光遙望星空,喃喃自語:“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客房內,了空和了悲大師一方面加強戒備與觀察。
在客房內佈置簡易的預警裝置,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