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九年,臘月二十七,夜。
正值隆冬,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天地間一片銀白。
長城外,關平、獨石口、榆木川、歸化城、玉林、東勝、雲川等地,皆已落入韃靼之手。
那韃靼右路大軍中,兇猛的朵顏部更是如同一頭瘋狂的巨獸,攻破居庸關,侵佔延慶、宣府,兵鋒銳利,直逼大同。
孤城大同已然被圍困三日,附近要道都已經被切斷。
韃靼軍隊雖缺少大型攻城器械,但其騎射能力超群,遠超明軍。
在這一年時間裡,鑄造司全力打造了近三萬支燧發槍,可大部分都被調給了徵倭大軍。
鎮守西南五省的左軍也分走了數千支,如此一來,發到北軍邊關手中的燧發槍便顯得杯水車薪。
即便加上部分尚未淘汰的火銃,若擺開陣戰,正面迎敵,或許還能勉強應對韃靼騎兵。
然而,用於守城時,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敵軍,這些火器就遠遠不夠分配,火力上顯得捉襟見肘。
今夜,巴特爾奉命率麾下蒼狼部從西門突襲大同關。
騎兵們在厚厚的積雪中艱難前行,每一步都深陷雪中,馬蹄奮力拔出時還帶出大片雪塊。
好不容易靠近城牆,卻見城上燈火瞬間通明,猶如白晝。
緊接著,投石機發出沉悶的轟鳴,巨大的石塊帶著呼嘯的風聲,如炮彈般砸向敵軍;火罐也似雨點般傾瀉而下,一觸地便轟然炸開,火舌肆虐,炸得敵軍人仰馬翻,慘叫聲、馬嘶聲交織在一起。
與此同時,在宣府的官邸中,兀魯思坐在虎皮椅上,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大手一揮,下令朵顏部出宣府、定邊和東勝關,對大同城的另外三門同時發起攻擊。
一時間,喊殺聲震天,韃靼騎兵如潮水般湧向大同。
就在大同關戰事陷入焦灼之時,漆黑的夜空中,一柄巨大的飛劍如流星般劃過,從北平直撲宣府。
僅僅一刻鐘,便已殺到宣府上空。
“標兒,你去殺兀魯思,老二老三老四,你們去殺人燒火,鬧得越大越好。記住,無論結果如何,一刻鐘後便壓馬從東門出城。”
一落地,季如風壓低聲音,快速而果斷地發號施令。
月光下,他的眼神猶如夜梟般銳利。
朱標聞言,緊緊握住手中的紫竹劍,劍身微微顫動,似是感受到主人即將戰鬥的熱血。
他身形如鬼魅般,朝著官邸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遇到的韃靼士兵紛紛舉刀阻攔,朱標眼神一凜,紫竹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寒光閃爍,瞬間便有幾名韃靼士兵慘叫著倒下,鮮血在雪地上綻放出一朵朵豔麗的紅梅。
而朱棡、朱樉、朱棣三人則各自散開,衝入城中。
朱棡手持一柄大刀,每一次揮動都虎虎生風,刀光閃爍間,韃靼士兵的肢體被無情斬斷。
他如同一頭憤怒的公牛,在人群中橫衝直撞,所到之處,韃子們紛紛抱頭鼠竄。
朱樉則身形靈活,手中長劍猶如靈動的毒蛇,專挑敵人的要害部位刺去,眨眼間便放倒一片。
朱棣手持長槍,槍尖閃爍著寒光,他縱馬馳騁,長槍如龍,將一個個韃靼士兵挑落馬下,身後留下一片狼藉。
三人如同計劃好的一般,近了冷兵器伺候,遠了就用燧發槍招呼。
城中很快槍聲四起,火光沖天,喊殺聲、哭喊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亂成一團。
且說朱標,很快便來到了官邸前。
官邸外,數十名韃靼精銳侍衛早已嚴陣以待,他們目光兇狠,手中長刀閃爍著冷光。
朱標沒有絲毫猶豫,大喝一聲,飛身躍起,紫竹劍在半空中挽出幾個劍花,瞬間便與侍衛們戰作一團。
他劍法精妙,每一劍刺出都恰到好處,或刺咽喉,或挑手腕,招招致命。
不過片刻,地上便躺滿了侍衛的屍體。
朱標一腳踢開官邸的大門,大步走進屋內。
只見兀魯思正坐在大廳的椅子上,大快朵頤的喝酒吃肉,此時一臉驚愕地看著突然闖入的朱標。
“你是何人?竟敢闖入我營帳!”
兀魯思站起身來,抽出腰間的彎刀,大聲吼道。
朱標冷笑一聲:“孤乃大明朱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說罷,他身形一閃,如閃電般衝向兀魯思。
兀魯思也不示弱,揮舞著彎刀,迎向朱標。兩人瞬間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