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牲畜,跟在隊伍後方,由專人照料。
用精銳騎兵襲擊這些後勤部隊,可以極大的干擾前方作戰的主力。
不敢說萬無一失,但肯定有所幫助。
“我願意出戰,只是我不認識路。”
“我認識路。”張騫笑了,取出一張地圖,擺在趙延年面前。“我身邊的甘父也熟悉單于庭周邊的環境,我讓他協助你,充當嚮導。”
趙延年拿起地圖,看了看上面新鮮的墨跡,莞爾一笑。“中郎知道我會答應,早就準備好了?”
張騫哈哈一笑。“趙君不僅俠義心腸,千金一諾,更能拒絕單于的邀請,堅決要回漢朝,豈能拒絕為朝廷效力的機會?若能成功,回朝之後,我絕不會忘了趙君今日的美意。”
等的就是你這名句,趙延年正中下懷。
“行,這任務,我接了。”
張騫隨即讓堂邑父進來,與趙延年相見,詳細解說單于庭附近的山川形勢。
張騫被困單于庭十年,他本人不能隨便外出,大部分時候都是堂邑父出去打獵或採買、交易,對這附近的地理非常熟悉。
趙延年聽完,心裡有了底。
在草原上,最怕的就是迷路。只要有嚮導,能找到人家,就不怕餓死。
隨便一戶牧民家的牛羊,就夠他們吃幾天的。
——
次日一早,張騫、趙延年去見於單。
得知趙延年答應了張騫的請求,願意率精銳騎兵出擊,於單大喜,隨即叫來段叔,讓他將挑選好的騎兵交給趙延年。
這些騎兵原本是相國桀龍的,桀龍不在,暫時由段叔負責。
當然是名義上的。
桀龍與段叔不對付,他的手下也不聽段叔的命令。
聽說是趙延年帶隊,他們才勉強答應了。
兩百騎兵,由兩個百夫長指揮。一個叫堅莫,一個叫盧蘭。
堅莫是索圖裡的哥哥,聽索圖裡說過趙延年的事蹟,比較熱情。
盧蘭則冷漠得多,見面之後,撫胸施禮,然後就不再說一句話。
趙延年也沒多說什麼,讓他們做好出擊的準備,自己便帶著堂邑父離開單于庭,去了山谷。
他趕到鐵匠鋪的時候,鐵匠父子正在做最後的整理工作。
長矛做得很漂亮,完全符合趙延年的預期。
一尺長的葉形矛頭,一丈長的矛柄,再加一尺長的盤龍銅鐏,重量合適,軟硬也恰到好處。
“積竹柲,以硬木為芯,竹絲纏繞,再用大漆塗覆。”年輕鐵匠撫著描龍畫鳳的矛柄,得意的說道:“這是目前你能看到的最好的矛柄,就算到了漢朝,你也找不到更好的。”
趙延年接矛在手,抖了抖,又耍了幾下,滿意的點點頭。
“的確是好物。”趙延年讚道:“不愧是相國力薦的名匠。”
“相國也大方。”老鐵匠說道。三天不見,他又消瘦了不少,看起來很是疲憊。“如果不是他照應,我父子倆也許早就喂狼了,也沒機會見到足下這樣的勇士。再好的矛柄,也只能慢慢腐朽成灰。”
他一聲嘆息,帶著說不出的滿足。“這也算是命中註定的機緣。”
趙延年哈哈一笑,雙手交叉,施了一禮。“多謝二位妙手。”
鐵匠父子同樣雙手交叉,還了一禮。“祝趙君斬將奪旗,揚威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