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其他人連夜撤離,走山路,趕回高闕塞報信、請功。
趙延年割下那麼多髡頭,不帶回去太可惜了。
“到時候賞錢下來,你拿一半,剩下的我們兄弟分了,如何?”張威說道。
其他人也眼巴巴地看著趙延年。
這可是一大筆賞錢。
趙延年笑了。“才十幾顆髡頭,我就不分了,等更值錢的。你們分分,到時候得了錢,請我喝酒就行。”
“這如何使得。”張威連忙搖手,誠懇地說道:“老弟,這不僅是錢的事,還是讓那些人知道你的厲害,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再說了,你要養那匹馬,以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要舍著點用。”
趙延年有些詫異。
張威一直反對他留著那匹白馬,還自作主張,讓人帶走了那匹白馬,現在怎麼改了主意?
“那匹白馬,只有你騎得,別人都不配。”張威拍拍趙延年的肩膀,隨即又對另一個部下說道:“到了高闕塞,你告訴王塞長,就說是我張威說的,那匹馬,誰要也不能給。他不要自作主張,隨便送人。”
“明白。”那人一口答應。“這麼好的戰馬,給那些紈絝子弟,太浪費了。”
有人舉起手臂,大聲說道:“沒錯,真正的勇士就應該到戰場上殺敵,最好的戰馬也應該在戰場上衝鋒,讓那些紈絝子弟騎著耍,簡直是恥辱。”
眾人紛紛響應,群情激憤。
——
右大將勃然大怒,命人將剛剛撤回大營的百夫長斬首示眾。
罪名有兩條:一條是進攻不力,二是擅自撤退。
趙延年再勇,也只是一個人,只要警戒得當,別給他偷襲的機會,他就無能為力。
一百多人,圍攻一個小小的平虜燧,打了半天,居然連燧門都碰到,更別說入燧牆了。
你拿不下熢火臺也就罷了,連大院都沒攻破?
右大將隨即下令,親自進軍,連夜進攻平虜燧。
你們不是怕趙延年嗎?我給你們當有誘餌,看看趙延年能不能殺了我。
匈奴人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卻也不敢違抗命令,只得連夜起營,奔向平虜燧。
派出前鋒後,右大將收拾了一番,正準備拔營,就收到了訊息。
漢軍放棄了平虜燧,撤離了。
他們走的是山路,匈奴人跟不上,所以不清楚具體有多少人。
考慮到山路險陡,戰馬很難行走,而塞裡又沒有戰馬,所以大機率有人走了另外的路,而且是戰馬可以走的路。
貴山聽完這些訊息,立刻提醒右大將。
趙延年可能沒走,還在附近。
那些失蹤的馬,被他騎走了。
右大將也有這樣的想法,不敢掉以輕心,隨即更改了命令。
一名百夫長帶著人進駐平虜燧,剩下的人在附近駐紮,明天趕往高闕塞。
來都來了,不到塞內擄掠一通,誰能甘心。
——
趙延年和張威並肩而立。
平虜燧火光沖天,匈奴人正在縱火,焚燒屋舍。
好在都是石牆、土牆,也沒什麼好燒的,火光一會兒就會熄滅。
“右大將明天會去高闕塞嗎?”趙延年問道。
“應該會吧。”張威冷笑一聲。“匈奴人沒有軍餉,也沒有賞錢,大老遠的跑來,就是想擄掠一番。就算是右大將,也不能攔著其他人發財。”
趙延年嘆了一口氣,想到了新上任的單于伊稚邪。
伊稚邪是不是也迫於同樣的壓力,不得不在馬瘦的春夏之季主動進攻?
於單之所以被匈奴貴人們拋棄,與其說是放棄了漠南王庭,不如說是擋了普通匈奴人的劫掠之路。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匈奴人最終也會被他們的貪婪害死。”
張威沉默片刻。“我們漢人也差不多。”
趙延年大感詫異。“怎麼說?”
張威苦笑。“你知道朔方、五原的那些人都是哪來的?這麼多烽燧中的戍卒又是哪兒來的?他們都不是本地人,大多來自關東,甚至是海邊。你知道海嗎?據說無邊無際,比沙漠還大。”
趙延年沒吭聲。
他當然見過海,只是沒想到正在朔方、五原築城的人會來自那麼遠的地方。
他以為只是附近的內地,比如太原、上黨、上郡等幾個郡。
“那麼多,不遠萬里,來到這裡,你覺得他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