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右……骨都侯……”
不等段叔說完,右骨都侯飛起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漢狗,蠱惑單于還不夠,還要暗殺我匈奴貴人,好大的膽子。”右骨都侯拔出劍,架在段叔的肩上,厲聲喝道:“快說,還有誰?”
段叔痛得滿頭大汗,心裡更是亂作一團。
暗殺匈奴貴人?這從何說起?哪個貴人……
他突然想起了趙延年,想起了左骨都侯。
難不成……段叔腦子裡一片空白。
“還敢裝傻,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右骨都侯暴怒,抬手又是一個大耳光,狠狠的扇在段叔臉上。
段叔的臉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鮮血從嘴角溢了出來。
這一耳光也扇醒了段叔。
這些匈奴人都是蠻夷,不懂什麼禮義,只知道武力和殺戮。
跟他們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只能用更強大的武力威嚇他們。
“呵呵……”段叔掙扎著站了起來,傲視著右骨都侯。“左骨都侯死了嗎?死得好。身為大臣,威逼天子,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說到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在怒吼,同時用手指著右骨都侯的鼻子。
右骨都侯被段叔突如其來的反問驚住了,嘴角抽了抽。
“誰指使你的?”
“大丈夫行事,何須指使,又有誰能指使?”段叔冷笑。“不過,我不敢居功。左骨都侯不是我殺的,是趙延年殺的。”
右骨都侯眼神閃爍。
看過現場之後,他就猜到了是誰殺了左骨都侯。
能夠悄無聲息地殺掉十幾個全副武裝的甲士,闖進左骨都侯大帳的人,全天下也沒幾個。
“他在哪?”
“他走了,回漢朝了。”段叔歪歪嘴。“但他隨時可能回來。”
右骨都侯揚揚眉,冷笑道:“你以為我怕他?”
段叔盯著右骨都侯的眼睛。“你知道他為什麼殺了左骨都侯,卻沒殺你嗎?因為你還有點用。”說完,他轉頭看了一眼低著頭,像敗犬一般的於單,眼神中充滿了失望。
右骨都侯的嘴角抽了抽,明白了段叔的意思。
趙延年不殺他,是要留著他主持單于庭的事務。
於單懦弱無能,左骨都侯被殺,眼下能主持單于庭大局的只有他。
如果形勢的發展不如趙延年預期,趙延年隨時可能回來,殺了他。
他擋得住嗎?
右骨都侯想起左骨都侯帳外那些倒地的甲士,心裡暗自嘆了一口氣。
沒人擋得住趙延年。
這是個殺神!
——
安王年過五旬,身體壯碩,不怒自威。
可是現在,他非常憤怒,恨不得將坐在面前的右骨都侯撕成碎片。
“就這麼算了?”
“就這麼算了。”右骨都侯淡淡的說道,根本沒將憤怒的安王放在眼裡。“你兒子死在戰場上,身邊有兩百精騎,卻被趙延年一個人突擊身死,這是你的錯。”
他喝了一口奶酒,抬起頭,瞥了一眼安王。“真正的狼王都是撕咬出來的,不是女人懷裡哄出來的。我兒子和你差不多大,還知道向趙延年學習武藝。你兒子呢?只知道穿絲抹粉,像個女人似的。”
安王眼神微縮,沒敢反駁。
一是右骨都侯說得對,他對小兒子實在太寵了,沒逼著他好好習武,更沒有在戰場上磨鍊過。
二是右骨都侯的威脅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殺了右骨都侯很容易,可是一旦桀龍回來了,肯定不會饒了他。
當然,還有那個趙延年。
居然能在大營中來去自如,殺了左骨都侯,難道真是上天的寵兒?
遇上這樣的對手,只能怪小兒子命不好。
“就依右骨都侯。”安王用力拍了拍膝蓋,咬牙切齒地說道:“是我兒命薄,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