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馬興洲的豪言壯語,金鑾殿上的所有人沉浸在一片歡歌笑語中。
只不過,久居高位的他們選擇性地遺忘了一點,他們要捐的銀子到底是從哪裡變出來的?
慕凌川想起馬興洲提起的紀伯林,當即詢問:“那些招安的將領,像那個紀伯林,他們對朝廷的忠心,是否也如諸位愛卿一般?朕記得,那個紀伯林可是跟靖陽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李成看了一眼姜杭,看對方微微點頭,隨後走到大殿中央:“萬歲,這一點,請萬歲放心,紀伯林這樣的將領出身寒微,能一步登天進入朝堂,這是他們夢寐以求的,說是光宗耀祖也不為過。臣派人密查過,紀伯林那些死去的家人跟老靖陽王有密不可分的關係。所以,這就註定了,紀伯林跟靖陽王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而且,紀伯林現在三品大員,前途無量。對於他們這種招安的將領,朝廷只要好好加以籠絡,自然能讓他們對萬歲死心塌地。”
聞聽此言,慕凌川滿意地點點頭:“李相說的好,只有朝廷支援,他們才有大展拳腳的機會,也只有忠於朝廷,他們才能盡享榮華!”
“萬歲,說起這個靖陽王,臣也聽到一些傳聞。”戶部尚書崔晉光出列,眉頭緊蹙說道:“據說這個靖陽王,一下免了封地內兩年的賦稅,引得一眾刁民紛紛去投;他還弄了一個什麼商業街,對那些商人以禮相待,鼓勵那些商人去經商。諸位,這商賈之道,那是末流,他堂堂一位郡王,居然跟那些三教九流的混在一塊,實在有傷大體。萬歲,我覺得應該下旨申斥一番!還有,現在,他的封地內,針插不進、水潑不進,有傳聞靖陽王還養了一支私軍,他到底想幹什麼,誰也不知道!”
眼見慕凌川要起疑心,李成趕緊站了出來:“崔尚書,你說那些有傷禮制的事,我覺得可以下旨申斥。不過,養私軍的傳聞,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前些時日,萬歲曾派羽林衛的暗探去密查,除了靖陽王的府軍,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私軍的影子。他之前在大青山招募的那些所謂義軍,如今全部在紀伯林的麾下。如果說,靖陽王有私軍,那紀伯林也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好機會!”
“萬歲,雖說靖陽王有些舉措是有些離經叛道,不過,他在自己的封地折騰,也無傷大雅!而且,這些事,也不值得萬歲勞心費力!”
“嗯,愛卿所言有理!”慕凌川點點頭:“畢竟我那個侄兒,大難不死,也是可憐。算了,隨他去吧。”
“諸位愛卿,朕還是那句話。我們君臣一心,共渡難關!李相,你去擬旨,募集錢糧!散朝!”慕凌川金口玉言一出,眾臣跪拜散朝。
隨著募集錢糧的聖旨宣發各郡縣,天下的百姓們又迎來苦不堪言的搜刮。
本就窮的叮噹響的百姓,在官府的逼迫下,賣兒鬻女,實在活不下去了,只得鋌而走險……
各郡縣內扯旗造反的“義軍”越來越多,宇國境內的內患越來越嚴重。
不過,在“報喜不報憂”的官場優良傳統下,各郡縣的官府對這些膽敢造反的刁民給予了殘酷的鎮壓。
只不過,越是彈壓,百姓的反抗越是激烈,隱隱已有燎原之勢。
在慶陽郡剿匪的紀伯林大軍,很快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那些匪患竟有愈演愈烈之勢。
慶陽郡內的流民不斷激增,很多小股的義軍逐漸抱成團,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慶陽郡內出現了一股勢力龐大的義軍,人數赫然達到二十萬之巨!
眼見局勢就要失控,各郡縣的郡守不得不上奏,稟明實情。
接到奏報的皇帝慕凌川雷霆震怒,立即召開朝會。
“諸位臣工,你們誰能告訴朕,到底發生了什麼?”
慕凌川怒髮衝冠:“針對反賊、外敵的戰事剛有起色,國家內部竟然亂成這個樣子?崔晉光,你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被點到名的崔晉光一個激靈,忙不迭地出列,眼神瞥了瞥丞相李成,沒想到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崔晉光咬咬牙,只得硬著頭皮說道:“萬歲,臣有罪。這些時日,臣一直忙於針對反賊的部署、作戰,且已初見成效;國內剿匪的事情,臣還沒有顧得上!不過據臣所知,各郡的剿匪明明勢如破竹,不知何故,那些刁民一夜之間造反,臣百思不得其解!萬歲,臣不敢推辭,任憑萬歲處置!”說完,跪地叩拜。
慕凌川聞言,臉上的怒火稍微有所緩和:“是啊,一夜之間,那些百姓突然造反。李相,你來跟朕解釋!”
李相長嘆一口氣,不得不站出來:“萬歲,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