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安猜不出保姆為何會撒謊,卻也沒在眾人面前戳破她的謊言。只是在藉由去冰箱拿東西的時候,偷偷問道:
“王姨,你為什麼要說謊?徐安枳昨晚明明就回來過。”
就算是宋月安會出於本能,半夜爬到床上睡覺。可搭在椅子上的那件外套,和中午見面時徐安枳身上穿的一模一樣,她絕不會認錯。
面對宋月安的質疑,保姆從開始的支支吾吾,到最後的大方承認,不過用了幾秒鐘的時間。
“宋小姐,不是我故意欺瞞你們,實在是少爺他不讓我說。”想起今早徐安枳的異樣,保姆神色擔憂,“少爺他好像,有心事。”
保姆還想繼續和宋月安多說些什麼,餘光卻瞟見,葉青正端著空杯緩緩走來。
“兩位說什麼呢?怎麼看我過來後,都不說話了呢?”
距離葉青所說的「五日期限」,如今已經過去一天。劍拔弩張的氣氛,縈繞在兩位年輕女子中間。
“王姨,還有牛奶嗎?年年沒喝夠。”
瞧出宋月安懶得搭理自己,葉青不怒反笑。視線挪移的同時,順帶著換了話題。
在去風炎之前,徐安枳先去了一趟,早已多年未踏足過的秘密基地。
不過等馮風拎著早飯,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前的時候,徐安枳正皺著眉頭,手中的筆遲遲無法落下簽字。
“還在發愁閆老的事?”包子冒著熱氣,攪亂了徐安枳的思緒。“那日在宴會廳假意醉酒撞你的人,有些眉目了。”
好訊息傳入耳中,徐安枳終於把頭抬了起來。
“和閆老的那單生意,有關「福祿」的事我會調查清楚。除此之外,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你如此發愁?”
看著好友眼中佈滿的紅血絲,馮風不免開始擔心,徐安枳已經知曉葉青影片一事。
“自己看。”
徐安枳將面前的檔案,一股腦兒地全部推給馮風。但在此之前,那盒熱包子已經被端離桌面。
“這資料誰做的?”馮風翻頁的手頓了又頓,“和閆老的生意,絕對是穩賺不賠的雙贏結果才對。”
“可這份報告怎麼越看,我們越像是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呢?”
伸向咖啡的手突然停住,徐安枳換了個方向,將馮風的豆漿佔為己有。
“這兩天的新聞,你沒看吧?”
馮風滿腹疑惑地輕輕點頭,掏出手機開始搜尋經濟新聞。在檢索結果出來之前,徐安枳先一步說道:
“經濟市場低迷,五年內彭城原本定好啟動的專案,估計要砍掉一半,具體恢復時間無限延期。”
網頁上碩大的黑體標題,再一次印證了徐安枳的說法。
“這種新聞怎麼可能是真的?”馮風的聲音愈發低沉,“一旦造成居民恐慌,後期帶來的影響,可不僅僅是暫停幾個專案那麼簡單。”
徐安枳望向遠處烏雲密佈,悶得讓人透不過氣的窗外,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打聽過了,八成是真的。”
“這新聞熱度雖高,可釋出的賬號全都是些自媒體,或是絲毫不具權威性的底部賬號。無非是想放出些訊息,給大家打個預防針……”
話沒說透,可馮風卻已懂其意。
放下手機,重新拿起桌上亂七八糟的檔案。比起之前,馮風更加用心地看向每一項資料。
馮風這才注意到,紙上標註的所有日期,都往後推遲了兩年。
“兩年,不賠不賺。三年,只賠不賺……”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所有糟心事,好像全部在同一時間找上門來。心力交瘁的疲憊突然席捲而來,一直站在桌邊的馮風,拉開徐安枳對面的椅子坐下。
“有啊。”
“求神拜佛、送禮砸錢,或者賠付違約金,三選一。”
馮風滿頭黑線,要不是看徐安枳一臉憔悴,肯定會臭罵一番。
“得了,徐總。選擇題還是交給您做!我這個小秘書,先去忙手頭上的其他事了。”馮風站起身,“反正還有兩成希望,福祿的事情我繼續查著。”
“再不濟,就當是賣給閆老一個人情了。”
窗外的雨,開始下了。
除了葉青,所有人都在各自忙碌。當宋月安與兩人再次見面時,已經是星期三下班之後的事情了。
“嚯!這才幾天沒見,你們倆cos大熊貓呢?”
徐安枳和馮風兩人眼圈深陷,顯得十分疲憊,好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