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安沒有理會張力山的勸告,而是轉身面對看熱鬧的賓客鞠了一躬,“今日招待不周,浪費了各位的寶貴時間,我在這向大家道歉了。”
古語有云:「先禮後兵」。宋月安直起身子後,眼神驟變。原本彎成兩道月牙兒的眼中,射出利劍似的光,令人不寒而慄。
“列位,熱鬧看的應該也差不多了,請吧!”轟人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不少知趣兒的賓客開始結伴離開。
“一週後的生日宴,有好戲看嘍~”
“你們不覺得,張力山這新兒媳婦的魄力,不減當年的徐靈兒嗎?”
本來轉身欲走的閆老,聽到路過的人提起「徐靈兒」,突然停住腳步,回頭看向手握高跟鞋的宋月安。
“靈兒……”
閆老勾勾手指,守在身邊的黑衣保鏢立馬上前。
“閆老,有何吩咐?”
“你去讓人搬把椅子過來。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宋月安,今天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另一邊,重新將身子轉向葉青的宋月安,抬起右手直指葉青,視線卻落在徐安枳的身上。
“徐安枳,今日這訂婚宴,是你預設要辦的吧?”宋月安目光左移,上下掃了眼葉青,“半路跑出來的這個程咬金,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還是說,這一切都是你們早就計劃好的。為的就是讓我在訂婚宴上知難而退,然後成全你們兩人的雙宿雙飛?”
明明是在質問,可宋月安的語氣卻出奇的冷靜。冷靜到連徐安枳都感到了一絲害怕,背後冒起層層冷汗。
“不是你想的那樣。”一直沒有開口解釋的徐安枳,嘆了口氣,“我也沒想到,葉青會在今天出現。”
覺得不夠誠懇,徐安枳又補充道:“我甚至沒有想過,這輩子還能親眼看見葉青。宋月安,你信我,我真的沒有騙你!”
聽到徐安枳語氣焦急地向宋月安解釋,葉青的心涼了半截。“徐安枳,你愛上她了?”
葉青的眼中,閃爍著心碎的悲傷,不可置信地看向身邊的徐安枳。心裡隱隱地泛起冰冷,幸福的過往開始支離破碎。
徐安枳沒有回答,她不忍心讓葉青難過,卻同樣不想騙她。可偏偏沉默,是另一種給出答案的方式。
“你閉嘴!別跟我這演這些苦情戲份。”宋月安實在看不下去了葉青的惺惺作態,“我一忍再忍,可不是因為我脾氣好!”
“我不管你和徐安枳之間,有什麼天可枯、石可爛的幸福往事。但你今天用徐樂年作為籌碼,就是你的不對!”
張力山和徐安枳同時一怔,兩人都沒有想到,惹宋月安如此生氣的主要原因,竟是徐樂年。
在遠處坐下的閆老,倒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宋月安的背影。
“你就不想去正面看看?這小閨女似乎總是能,做出讓我們感到意外的舉動呢!”「假服務生」無聲無息地挪到閆老身後,卻又刻意地拉開了些許距離。
“到底是人家家事,不好。”
宋月安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是在斥責葉青:
“你口口聲聲說你是年年的親生母親,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母親不顧孩子的疼痛,瘋狂地去扯孩子的胳膊!”
被兇的葉青終於想起反駁,怒不可遏地吼叫著:“還不是因為你這賤人,要搶走我的兒子!”
“我是在保護他!”
宋月安冷哼一聲,目光中透露出絲絲輕蔑,對葉青的話不敢苟同。“既然如此,這麼多年怎麼都是徐安枳一個人在照顧年年?”
葉青的喉嚨裡,好像突然被一根魚骨卡住,說不出話來。
沒有繼續為難葉青,宋月安再次看向徐安枳,“今天你會遲到,應該就是去見她了吧?”
被戳穿的徐安枳,沒有打算隱瞞,誠實地點了點頭。
“中午出門的時候,她正站在別墅門口,所以我……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過,要故意搞砸今天的訂婚宴。“
“徐安枳,早些在樓梯上的時候,我給過你第一次機會。剛才,我給過你第二次機會。”
宋月安頓了下,嘴角揚起嘲笑,嘲笑著葉青的莽撞和愚蠢。“可惜,你的第二次機會,被你的舊情人親手毀掉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這句話聽過吧?恭喜你!你已經沒有機會從我身邊離開了。”
宋月安赤著腳,走到徐安枳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容不下第三個人。
墊腳,落吻,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