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是甄婉一直抱著僥倖心理,覺得運氣沒這麼歹!
可如今旬陽王不顧禮節,也要硬闖老夫人寢房,足見是真的要反了。
她測過了,這次驚險的程度,不亞於族中大劫。
他們掌命一族,即便算出劫難,但因身在其中,一舉一動都會影響推算結果。
她如今已入局,即便還算順利,可也能看出前路晦暗。
魏老夫人成功脫身,可她卻不能保證跟她留下的人也無虞,現在連她都自身難保了。
她慌的是,這次無法可施,只能拖。
但又能拖到哪裡呢?魏崢都走了快十日了,根本救援不了她們。
林嬤嬤看出端倪,將甄婉抱在懷裡,“奴婢們不怕,只是怕不能護你周全。”
小雨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但也強行壓著聲音。
心理層面上說,甄婉也比小雨大,心疼地拉到一起。
“別怕,老夫人一定會找人救我們的。”
說是這麼說,可誰都知道這次懸之又懸。
甄婉四人哭了一場,之後就打起精神來。
旬陽離淮陽還有三日路程,魏老夫人還沒能徹底脫險,她們不能亂了陣腳。
好在旬陽王也在忙碌部署,每次見她們哭得眼睛發紅,也就信了魏老夫人真的病重。
但這無疑打亂了他的計劃。
還真被甄婉猜著了,原本是想趁著華太妃葬禮上起事,但現下更怕魏老夫人先行沒了。
甄婉只能與其鬥智鬥勇,又不能讓“魏老夫人”的病太過厲害,叫旬陽王急了。
但又不能沒事,人不出屋,引起旬陽王懷疑。
畢竟是探病,華太妃已經彌留,魏老夫人怎麼可能不露面。
這個度很難把握,四人相助配合,每次都是險之又險的過關。
五日過去,華太妃那邊已經備下喜棺。
……
“報,城門處截獲一名身著梵文衣飾的男子,欲穿過防地,前往西鏡。”
在小兵彙報後,那名衣服上印著梵文的男子,被提了進來。
魏崢端坐軍帳,不動如山的,聽那男子哭訴。
“小人只是跑商的,不知何處得罪了軍爺,將小人帶到這裡。”
男子惶恐不安的說完,眼睛都不敢看向上首的魏崢。
他從旬陽出發,剛進魏崢地界,就被人抓來這,如何能不慌。
實在也是未料到,魏崢大軍明明拔營,為何沒有走出多遠。
一旁的南宮昇冷笑起來,“諸羌那邊因戰事封鎖邊境,你行的何商?”
涼州豊州並不與諸羌接壤,而是隔著雍郡。
現在雍郡王被包成餃子,哪裡能透過。
那男子卻立刻答道:“魏侯神勇,這年關過了,很快就能打下雍郡。
做行腳商的,搶的就是時機,這不奇怪啊!”
答對的嚴絲合縫,儼然早知有人如此一問。
然而南宮昇身為魏崢麾下軍師,豈是好糊弄的。
“你既然要跟羌人做生意,想必也懂羌人的語言,這上面寫的什麼?”
話出的同時,一段帛書落在男子身前。
男子臉上露出一絲慌亂,只因這魏崢,從前只管南疆,這西北的諸羌,還不怎麼交手過。
他即便不知魏崢為何有此一問,也知不妙,口上道:“那邊有會兩邊語言的,小人不需要會羌人的話。”
“胡說。”南宮昇神色一冷,“你經商的,焉能任人坐地起價?在不從實招來,休怪我等大刑伺候。”
男子一聽,還沒想明白自己是如何暴露的他,臉上就一白,嘴上卻仍然逞強,“可是小人孝敬的銀子少了,小人這就派人回家取來奉上。”
魏崢已懶得聽其詭辯,命人上前把那人身上的梵衣扒下。
男子大為吃驚,後看魏崢從小兵手下接過,手上對著什麼東西校驗,就開始冒冷汗。
梵文很短,巧合的是,其中幾個,魏崢正好都看過。
信是不動明王所寫,送與降三世明王的。
在五大明王裡,不動明王地位最高,降三世明王排第二。
信上還有出兵的梵語,這個魏崢也在唐輔遣人送來的信件上看過。
唯一一句短語,他比對了一會,就找到了魏字。
剩下的,是母。
魏……之母已經扣下,降三世明王可出兵,首……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