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疑慮,匯聚魏崢心頭。
他的印鑑,每一個存放的時間,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只有這次離開才放在一起。
如果單是一個兩個,或許是有可能別人潛入偷印的,但是能集齊所有印鑑的,只有那個密室。
而她手中有他所有印鑑的路引,卻能在得到鑰匙之後那麼快得手,分明是背後有人幫她。
魏崢目光漸漸冷沉下來,“梁衝是如何將你從驛站劫走的?”
甄婉聽他重提舊事,微微一愣。
知道魏崢現在對她加重懷疑,自然不敢再隱瞞。
“路引確實是我自己偷印來的,那日也是我自己打暈守衛逃走的。”
雖不知魏崢為何懷疑到這人頭上,但還是趕緊撇清關係。
“你倒是跟我說說,你為何又要逃走?難不成梁衝又到你跟前威脅你?”
魏崢緊蹙,顯然不信。
更何況還是她偷印鑑在前,而梁衝將她劫走再後。
事已至此,甄婉也沒什麼不可說的了,她平復了一下心緒,慢慢看向他。
“家父將我獻於你,是為了自保,如今親恩已報,甄婉不想後半生再困與後宅。”
魏崢挑了挑眉,目光一凜,“樊家與雍郡王私交甚密,可是樊家也參與此中,所以你才會梵文?”
聽他疑心越來越重,甄嬛也是無可奈何,可是卻又無法自辯。
如果自己說會梵文是從家中學的,那他就會懷疑到父親頭上,因為趙老將軍是雍郡王的屬下。
可若她說自己梵文是從樊家學的,即便說被火付之一炬,可也又會招來無端猜疑。
因為他現在可能就在懷疑,幕後之人讓她潛入他身邊,是為了樊家之仇。
而這些疑問,她都無法給他答案,因為自己根本就不是甄婉。
她定了定神,對上魏崢疑慮重重的眼,“我之所以會樊文,不過是樊老夫人刻意刁難,專找晦澀難寫的經文,讓我罰抄。”
不等他問,轉而又道:“上面正好有釋語,我罰寫三年,所以才會融會貫通。”
可是她的解釋並未打消魏崢眼裡的疑問,她再道:“如果我想對侯爺不利,又何必三番兩次救魏老夫人。”
而這也正是魏徵心中最大的疑問。
就見甄婉目光躲閃了一下,“如果我真想對侯爺不利,也不是沒有別的機會。”
她面色發白,神情卻漸漸鎮定下來,只一雙俏生生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
這讓魏崢心中盤繞的疑雲,微微停滯了一下。
但是,他又豈會信她為了一個路引,而要去他的書房找密室。
“你父貴為參將,你即便是想逃,又何愁弄不來路引?”
果然,只要有一個謊言,就處處是漏洞。
甄婉心中甚是無奈,她沒有躲避他緊逼的目光,冷靜地看著他。
“家父將我獻於侯爺,一是為了自保,二是為了保住甄婉的名聲。
魏樊兩家恩怨雖與我無關,但甄嬛也感激侯爺庇護家人之恩,如今求去並不想讓家人牽念。”
魏崢眉頭卻始終緊皺未松,根本不相信她幕後沒有人指使,更加不信她一個人能開啟機關。
樊家已經被他全部斬滅,如果她不是為了樊家,那就是為了甄家。
“趙老將軍為何被雍郡王放棄,他可有知情不報?”
一個一個疑問,打得甄婉措手不及。
她哪裡知道雍郡王謀反,又跟旬陽王有沒有關?
可是現在魏崢明顯懷疑,她背後之人,有更大的陰謀。
“甄婉一介女兒身,哪裡能知悉這些軍國大事,侯爺未免高看我了。”
魏崢冷嗤一聲,“連防守緊密的書房,你都能找到密室,我焉能不高看你。”
甄婉一瞬被他堵得說不出話。
而這場質問,也陷入僵局,他每一個疑問,她的回答都無法讓他滿意。
看他目光越來越冷,甄嬛也怕他真的要對她用刑,只能自己再次澄清。
她將密室佈陣解法,詳說出思路,力圖開啟這個死結。
可魏崢還是不信她,實在是她謊言連篇,“你說的這些,也可能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
甄婉頓時洩氣,可看他目中冷光閃爍,哪裡敢鬆懈。
“那侯爺要如何才能信,是我自己開啟的?”
魏崢被她問得久久不語。
他不相信她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