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婉懂,現在關武一定急著四處找門路。
可也不看看,他一開始就得罪了魏崢,她是腦子有坑,敢這時候接他的錢。
更何況,別人不知道,但她可是門清啊!
這徐州州牧,可是魏徵刺殺的。
就好比,一夥匪盜,搶了官銀。
官府四處張榜捕捉匪盜,其中一個匪盜去揭榜領錢,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甄婉想委婉拒絕,可是沒有理由。
因為關武,只說是讓她拿錢,可沒說託她辦何事。
但現在整個徐州誰不知道,皇帝派下的官員,馬上就要到了,關武首當其衝會被問責。
別的官員,跟關武有利害相關,自然不會替他出面說和。
只魏崢,有兩個州再手,跟他沒有利益衝突。
雖不知關武為何要從她這走後門,但甄婉還是找個理由拒了。
聽他提起是從父親的洪城兌來的銀票,甄婉不好把戰火引到自己身上,乾脆全推給了魏崢。
反正他現在醉的人事不醒,她說什麼他也不知道,關武不可能會跟他去對質。
甄婉一說完,關武整張臉都拉了下來,青白交加。
“關大人慢走,侯爺還病著,妾身先回去照顧了。”
不敢多看,她忙藉口照顧魏崢,抽身返回。
而關武在她身後,一張臉都陰沉下來。
若不是魏崢這邊一點不鬆口,他哪裡還用她這枕邊人去旁敲側擊。
不過如今也足見魏崢態度,連個小妾都不敢收他的銀票,可見魏崢這次是不會幫他了。
關武一甩袖子,怒氣衝衝地離去。
而目送他走遠的甄婉,關門返回時,就見魏崢好端端地坐在榻上。
神情目明,哪有一點剛才醉醺醺的樣子。
甄婉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關好的門,不知道該不該說剛才的事。
不過這次魏崢並沒有說話,直接走到桌邊寫信去了。
甄婉只能侍立一旁,看著他寫完後,封好火漆,連著她剛抄好的那兩本梵語書,一起命人送了出去。
“你是怎麼回的關武?”
魏崢自顧自的斟了一杯茶,冷眸看向一旁走神的甄婉。
一聽這話,甄婉就知道魏崢是把一切都看在眼底了,也沒有瞞他,把兩人對話直接告訴他了。
她是想遮掩一下,換個委婉說法的,但就怕魏崢神出鬼沒的偷聽了去,還不如直接招了。
“你倒是機敏,知道把事往我身上推。”
甄婉一聽這話音,就趕緊低下了頭,一副老實認錯的樣子。
她雖然沒有經過職場,但是師兄弟們犯錯,都愛往她身上推,這樣爸媽就不會罰他們了。
背鍋這個道道,她也算很熟了。
“不是說照顧我嗎?還不去打水,煮醒酒湯。”
本還以為魏崢會責難她兩句,沒想到就這麼輕易把她放過了。
甄婉哪敢怠慢,趕緊應下,出門去灶間給他煮醒酒湯。
誰知道等她折身返回時,魏崢已經睡下了。
看著那個背朝外面的身影,甄婉一陣無語。
這位魏崢,她還當他寬懷大度呢,原來是耍她。
甄婉把醒酒湯放在桌上,有些睏倦的就趴在桌上了。
魏崢那霸佔整張床的架勢,分明告訴她,她得罪了他,別想好過了。
反正正合她意,甄婉就睡在了桌旁。
這個位置反而離火盆近了些,燻得她暖洋洋的。
正睡意盎然時,就聽到魏崢喊她倒水。
睡眼惺忪的甄婉,猛然驚醒,不情不願地給他倒了一杯水。
帶他喝完,取了杯子,返回桌邊坐下。
正要重回夢鄉時,又聽到他喊她倒水。
甄婉一口氣憋在心裡,不上不下的,讓她心口直疼。
在外人的眼中,魏崢高高在上,是南征北戰的大英雄。
誰知道私底下,竟是如此心胸狹隘的小人樣子。
接下來,魏崢又讓他給她捶腿揉肩,總之就是一刻沒讓她閒著。
直到這次,甄婉再也沒有被叫醒,滑坐在榻邊睡著了。
雲朵般柔軟的唇瓣,微微撅著,像是受了很多委屈。
雲白的耳朵,凍的有些發紅。
小臉蛋苦哈哈的團著,掩在凌亂的秀髮下,睫羽微顫。
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