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葬禮,但刺客沒找到,聖旨沒下,自然不能蓋棺定論。
各地官員好友陸續到達,看魏崢在其中應對自如,甄婉只覺暗流更加洶湧。
待魏崢一行人祭奠後,當晚便在驛站下榻。
而這一日,是甄婉來到這後,首次面對魏崢官場上的場面。
每個人各有目的,互相試探,你來我往的,讓她根本分不清真假。
她有時候,會恍惚一下。
魏崢帶她來這,一個是藉口擋槍,一個是讓她記錄。
好比現在返回驛站,他就立刻讓她代寫書信。
吳媽和小雨沒有跟來,再次跟他獨處一處的甄婉,滿身不自在。
寫信的時候,但凡他靠近一些,就止不住手抖。
屋子裡炭火正旺,設施齊全,可卻僅有一張床榻。
甄婉一邊寫,一邊心涼。
魏崢帶她出來,這麼多官員安排在驛站,怎麼可能放她出去單住。
更何況,信裡,竟然牽扯出梁衝一事。
要知道,那時候梁衝在旬陽王集會上露面,後又膽小脫逃,就被按了旬陽王判黨的帽子。
當然,後面擄走她後,被魏崢射殺,也就地正法了。
她一直沒問後續,如今才得知,魏崢給他扣了好大一頂帽子。
說旬陽王以美姬賄賂拉攏,才讓梁衝生了異心。
總之,現在刺客的帽子,被魏崢引到旬陽王叛黨身上了。
栽贓嫁禍給梁衝不說,還趁此機會,試探各家反應。
看著他賊喊捉賊,不揭露州牧根底,反而跟官員們打成一片,宛若自家人一般的同仇敵愾,甄婉就忍不住背寒。
這裡的人,每個都善用權謀。
若非她山頭大,只怕今日來此的舉動,就能被人按了罪名。
如今不過是各家看在魏崢面上,沒幾個真的明面與他為敵的。
待寫好幾封信後,看著魏崢叫人將其送走。
當然,信裡的內容,已經做了偽裝。
接下來,甄婉就把頭埋了,恨不得看不到他。
只因人剛走,他就把衣服脫下了。
為了不被指使為他更衣,甄婉有多遠,就多遠的站著。
“上藥。”冷冷的話,還是指向了她。
甄婉心裡忍不住罵了聲,磨蹭的走了過去。
玄色的衣袍已經解下,魏崢跟鋼筋鐵骨的上身,全袒出來。
他是坐著,可也氣勢凌人。
清理,換藥,甄婉低垂目光,一點不敢與他對上。
那傷口已經結痂,不愧是身經百戰的將領,受了這麼重的傷,白日還能神色如常。
若非這箭洞還在,只怕她都要懷疑,魏崢是個替身了。
換藥時,她儘量不碰他的身體,可最後纏帶時,她還是避無可避地投到他的懷裡。
本想速戰速決,卻不想打得緊了,讓凝眉走神的魏崢,一瞬看了過來。
甄婉趕緊鬆鬆,小臉緊繃起來。
論伺候人,她可真沒經驗。
“你今日倒乖覺!”
不陰不陽的話,聽得甄婉一陣無語。
卻也只敢在心裡懟他,還不是她命在他手裡。
如今被魏崢拿來當冤大頭,她哪裡走得脫。
只怕此刻周遭人,都盯著他的動向呢!
“穿衣。”
包紮好後,就退開的甄婉,又被他命令更衣。
即便有再多的不滿,也只能壓在心裡,盡職的當個奴婢。
本以為,他還要處理會事情,沒想到換上衣袍,就讓她熄燈了。
看他往榻上去,甄婉立刻找了兩個披風出來,才把燈熄滅。
正要往桌邊坐下,屋子裡又響起魏崢冰冷的話,“上榻。”
“奴婢在這就好……”她不敢跟他抬槓,聲音放低。
“再讓我說第二次,你那些奴婢的腦袋,就都別要了。”
這話一出,甄婉立時激靈了下。
不得不硬著頭皮,走向床榻。
她可不覺得,魏崢是發善心,怕她凍著。
只怕是想舉著她這根明晃晃的棋子,招搖過市,讓人不懷疑他受傷了。
摸著榻邊,她剛從下面上去,就被他壓向床裡。
“侯爺……”甄婉驚慌失措。
“哼。”他懸在她上邊,逼近她,“該說的不該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