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睡在榻上。”魏崢神色冷漠。
甄婉有些意外。
她可不覺得魏崢,會這麼快打他自己的臉。
聯想到,那位酒色駙馬,可能席宴後會過來,魏崢大概是防範於未然。
說的話,應該就是字面意思,今晚。
甄婉沒有動,看他不去處理公務,就把燈熄滅了。
實在也是今天勞累了一天,她也想睡了。
看魏崢沒脫外袍,想了想,自己也沒脫,從下邊上去。
因為魏崢討厭人背對他,她也沒敢背過身,又不想面對他睡,就平躺著。
他的呼吸很淺,外邊還有點光亮,但甄婉也沒敢去看他。
合上眼,倒背道德經。
沒一會,就睡著了。
直到一股寒氣侵入,甄婉打了個阿嚏,猛然醒來。
剛看清床前有一團黑影時,就被捂住了嘴。
“是我。”魏崢的聲音傳來,帶著一抹涼意。
他的手,也冰涼徹骨,甄婉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在確定她認出他後,魏崢才把手挪開,也沒點燈,把身上外袍脫下。
甄婉模糊看不清,正想魏崢又去哪偷雞摸狗,就冷不丁聽他讓她脫衣服。
這冰碴子味的語氣,明顯不是那啥。
哎!
甄婉嘆了一口氣。
深深感慨自己如今就是個工具人,一會可能又得來人了。
她也沒問,默默解開外衣。
魏崢很快進來,帶著還未散去的寒氣。
甄婉控制不住地又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這人是去幽冥了?弄得這麼冷。
一個念頭,忽然從心裡冒出來。
別是……又去殺人了吧?
打了個寒戰,甄婉再不敢胡思亂想下去。
剛剛躺好,門外就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沒過一會,就聽到關武和孫策的對話。
“下官有事,找侯爺相商。”
……
甄婉正聽著,就被魏崢推了一下,“去點燈。”
“哦哦。”甄婉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職業。
她拿起一邊剛脫下的衣服披上,然後摸索著去到桌邊。
那邊兩人的對話越來越近,“駙馬可曾受傷?”
燈亮後,甄婉去到門邊,把門開啟。
門外一頭汗的關武,滿眼焦急地往裡看。
魏崢正在榻邊穿衣,神色淡淡。
不等甄婉相讓,關武已經踏入進來。
“侯爺,那賊子當真可惡,竟然夜襲駙馬,是半點沒把官府放進眼裡,還請侯爺派兵清剿,讓賊子無處可逃。”
這一次,關武恨不得,皇帝派的官員趕緊到。
一茬接一茬的打臉,這次連皇帝女婿都敢下手,他是真怕了。
立在門邊的甄婉,聽得詫然。
魏崢大半夜不睡,是去教訓那個草包?
而魏崢只坐在桌邊,“本侯如何能插手徐州內務。”
一句話,撇清了關係。
關武滿臉冷汗,他如何不知。
可是如今,整個徐州官員都等著他頂鍋,為即將擔任州牧的官員立威鋪路。
根本就沒人對他施以援手。
他想著,魏崢已經答應配合調動兵防,應該是對徐州有覬覦。
哪料到,就碰了冷釘子。
孫參將後一步進門,對甄婉點點頭,走向屋內。
“駙馬也未受傷,只財物被洗劫一空,想來只是為取財,跟刺殺州牧的刺客,應該無關。”
關武滿臉憂愁,再無赴宴時的笑模樣,“話雖如此,但何人能如此大膽,敢偷到駙馬頭上?”
就算真是毛賊,關武也脫不下治理不嚴的罪名了。
如今別說州牧一職,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甄婉卻聽出門道。
這次,那個草包沒死,只是丟了東西。
“駙馬御女時,突然進了賊人,如今嚇得昏死過去,只怕醒後,不會善罷甘休。”
關武也不想隱瞞了,恨不得把魏崢立刻拽上船。
席間,駙馬拿魏崢貪戀小妾的事,頻頻打趣。
他就不信魏崢不知道……
本想借此跟魏崢拉近距離的關武,心裡突然打了一個突。
這……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