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樊家已經付諸一炬,甄婉自然不怕他們去查,而小雨不識字,原主的膝蓋又確實有損傷,甄婉也就不怕她們不信。
不過,這次她怕這些古人,又跟韓讓一樣愚昧,拿動物來讓她做實驗。
所以甄婉就直言自己從沒給人做過,這魏老夫人要治,還是不治,就端看她自己決斷了。
來此之前,她也給自己算過一卦,有驚無險。
所以,倒也不怕出什麼意外狀況,一切也只能看天意了。
屋子裡一時靜默下來,甄婉也沒亂看,只靜等著。
好半晌,才聽到魏老夫人開口,“既然無論如何,都需要把裡面的東西抽出來,你就做吧。”
這是一府的最高領導,身份尊貴的老侯爺夫人。
即便其她幾個婆子,都十分放不下心,但老夫人一開口,自然沒她們說話的地。
只能看著甄婉面色平靜地躬身應下,然後說回去準備器物。
甄婉一走,林嬤嬤讓四下退出,就忍不住道:“老夫人,這萬一……奴婢瞧著,這婉娘也不大,又毫無經驗……”
她雖話沒說全,但意思已經表達明顯,她實在不敢拿魏老夫人去冒險。
林嬤嬤是魏老夫人身邊的老人,自然明白是擔心她。
魏老夫人面色如常,道:“連八歲孩子都不怕,我一個多活了十幾年的老婆子怕什麼。”
林嬤嬤面色一傷,長長嘆了一口氣。
本來老夫人就傷腿難行,如今別說走路,屈膝都困難。
如果這腫一直消不下去,再有個嚴重……
雖然心裡一萬個不放心,但也沒法可施,就只能滿懷憂慮地止住話。
其實,普通的積液,稍加按摩,和中醫的外治法子,也能排解。
只是這魏老夫人茹素,必定有骨質疏鬆的毛病,這積液反而是種警示,魏老夫人太過不愛惜身體了。
甄婉一路回去,想著該如何勸這位老人,不要再如此對待自己的身體了,也就未注意到吳媽的神色。
在那世,為了她的身體,母親也如魏老夫人這般,禮佛茹素,不計損傷。
她依稀能從魏老夫人眼裡,看到自己母親的影子。
孩子是母親的支柱,魏崢在外征戰,她一定是擔心壞了,才不管寒風凜冽,長時間跪拜,才一下子加重了。
回到屋子,吳媽避開跟來的婆子,才抓住甄婉的手,語重心長。
“孩子,你真能行麼?千萬不要逞能。這魏侯,可比韓讓殘暴多了,聽聞幼時喪父,跟寡母相依為命,最是孝順。
若有個好歹,這魏侯真的會殺人的。
若不然,就說下不了手,哪怕討一頓打,也比丟了命強。”
聽到吳媽說魏崢殘暴,甄婉不由挑眉看了她一眼。
本以為,在吳媽心裡,這魏崢是她頂好的歸宿呢?
沒想到,在吳媽心裡,這魏崢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玩意。
她拍了拍吳媽冒冷汗的手,“吳媽放心,我剛才故意把情況說得誇大了一點,想讓魏老夫人知難而退。
但如今魏老夫人有魄力,信任我,我也不好含糊其辭。”
吳媽有些傻眼,甄婉卻已放開她的手,去蒸餾酒精。
這本來是為了提純花精油弄的,用銅打造的蒸餾器,沒想到派上用場了。
其實,這微創手術,並不難,難在愈後,還有無菌。
至於需要的針筒,她也早已經做過了,本來是給方殊準備的,為了打麻醉。
不過用多了也不好,所以還有剩,倒不用她費力準備。
如此過了兩個時辰,等老夫人那邊用完午飯,睡了一覺,她才帶著東西過去。
甄婉為了無菌環境,便稱人多心亂,讓魏老夫人把人屏退了。
本來林嬤嬤就擔心,哪裡肯走,但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魏老夫人的安危最重要,也只能聽令退下。
甄婉一一擺好東西,又給所有東西消好毒,然後道:“老夫人,妾身需要在您手部點試。”
她沒解釋,因為這有很多解釋不通的事,畢竟麻醉物,還沒被廣為人知,或者沒被發現,這些她都不知。
無從解釋,也就不必解釋。
好在魏老夫人性情寡淡,也沒多問。
甄婉順利的做了麻醉過敏實驗。
在等待的過程中,她給手部消毒,才掀開被子,又給老夫人的腿部消好毒。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