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懸崖在何處?”蘇離聽得眼眶一熱,顫聲追問。
蘇老夫人等人聽到這兒,也都屏住了呼吸,緊緊盯著葉希元。
葉希元前面一直竹筒倒豆子般說得痛快,此時卻忽然像只蛆蟲似的扭動起來,一邊擰著,一邊哀嚎:“癢!好癢!癢死了!蘇姑娘,求求你,看在我告訴你這些事的份上,給我解了這毒吧!這癢毒發作時實在太煎熬了!叫我頭腦都不清楚了!”
蘇離:“……”
“你這惡賊,是故意的吧?”蘇子琰怒道。
“蘇將軍誤會啊!”葉希元苦眉皺眼,“這毒每日裡發作數次,豈是我能控制的?不信你問蘇姑娘,這毒是她下的,她肯定最清楚了!是不是啊?蘇姑娘!”
他看向蘇離。
蘇離看著他,答非所問:“葉希元,你方才所說,是真的嗎?果真是趙柱夫婦親口告訴你的嗎?”
“千真萬確!”葉希元用力點頭,“他們兩夫婦撿到的衣角和碎掉的玉釵,現在還在我手裡呢!你若不信,這就差人取來!那些東西我拿一塊藍綢布包了起來,也放在放置情書的暗格之中!啊,對了,方才取情書的是誰?你們可問他有沒有瞧見!”
眾人聞言,齊唰唰的看向姜寧。
姜寧這會兒還沒走,正站在遠處跟北河等人說話。
他們知道蘇家人跟葉希元有話要說,所以都很自覺的沒有站過來。
此時見蘇家幾人一齊看向他,不由有些詫異,忙拱手施禮,問:“老夫人,有什麼事嗎?”
“的確有一樁小事要問你……”蘇離笑著上前,“方才你去葉家取情信,可看到那暗格之中有一個藍色布包?”
“藍色布包?”姜寧愣怔了一下,隨即一拍腦袋,用力點頭:“有的有的!瞧我這記性,本來將那暗格之中的所有物事都取了來,想著或許有用也說不定,但方才只說情書,我便只將情書取了出來,之後只顧著看熱鬧,竟忘了還有其他物事還揣在懷裡呢!”
說著往懷裡掏了掏,果然掏出一個藍綢布包來。
除了這藍布包外,還有一個布包,看起來年代久遠,破破爛爛的,都褪色發黃了,瞧不出本來面目。
他將這些物事一股腦的全交給蘇離:“蘇姑娘,全在這裡了!”
“多謝公子!”蘇離接過來致謝,隨手將那個破爛布包放到蘇燦之手裡,自已則迫不及待的開啟了藍綢布包。
蘇老夫人則緊緊圍在她身邊,目光一瞬不瞬的瞧著。
布包開啟,果然有一隻金釵安靜的躺在裡面,中間還夾著一塊褪色的布角,上面發黑發黴,都已經快腐爛成灰了。
但那金釵雖經時光侵蝕,卻依然金光燦然,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這……這是……凝兒的如意釵!”蘇老夫人一眼認出那玉釵,身形一顫,老淚縱橫。
“沒錯,是如意釵!”蘇子琰亦是淚水狂湧,“這金釵,是父親請北境一位能工巧匠打造的,在妹妹大婚之時送與她……”
“大婚之時,是我親手戴在了凝兒髮間!”蘇老夫人睹物思人,悲從中來,將那金釵抱在胸口,哭得不能自已,“我可憐的凝兒啊!母親對不住你!叫那假貨冒充你這麼多年,竟始終未曾發現!你被人害死在異鄉,我們卻無知無覺,任由那對狗男女在我們面前蹦噠了十數年,還讓你的女兒遭了那麼多的罪!母親實是太無用了!”
她愈說愈是傷心,心情激盪,一時竟暈厥了過去!
蘇離忙上前施救,忙活一陣,蘇老夫人總算悠悠醒來。
“阿離,解了他的毒,讓他告訴我們你母親遇難之處……”她啞聲道。
蘇離點頭,從懷中取出一隻藥瓶,拿出一粒藥,餵給了葉希元,又以針灸相佐,很快,一直折磨著葉希元數月的,那股撓心撓肺般的痛癢便緩緩消失了。
像是沉重磨人的枷鎖,被瞬間解除,葉希元深吸一口氣,感受著許久未有的輕鬆,不由失聲痛哭。
“蘇姑娘果然是藥到病除……”他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還不忘諂媚討好唱讚歌,“江清歌那賤人,整日裡嚷嚷著自己是福運聖女,其實連你一根頭髮絲也比不上!她除了害人,什麼也不會!”
“少說廢話!”蘇離輕哼一聲打斷他,“你知道我們想聽什麼!”
“小的這就說!”葉希元諂笑著,“對了,蘇姑娘,你這藥,只吃一粒能除根嗎?怕是得多吃幾次才行吧?我這病了這麼久,得治多久才能好?”
“這藥只是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