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蕭凜看著他,“聽你這意思,隱了真容的人,不止你一人,對吧?”
“是!”孟一平抬頭看他,“除了臣,還有大渝使臣和……”
他說到這裡,故意頓了頓,盯著蕭凜看。
原以為在對方臉上會看到一絲驚慌之色,可惜,對方卻連眼都沒眨一下,只淡淡追問:“和誰?”
孟一平咬牙微笑,一字一頓回:“和……皇后娘娘!”
“母后?”蕭凜挑眉,“她怎麼會在使團?”
“這個,就要問皇后娘娘自己了!”孟一平深吸一口氣,閃至一旁,朝身後的皇后躬腰相邀,“娘娘,您請!”
皇后早已準備好,此時昂首挺胸,站到了大殿中央,遙遙看向龍椅上的蕭凜,眸中滿是冰寒之色。
相比之下,蕭凜看起來就平靜多了。
他仍是一幅平淡慵懶的模樣,淡淡的看著座下的皇后,彷彿這個人只是個陌生人,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母子倆的目光在空中碰撞,蕭凜還是氣定神閒,皇后卻渾身急顫,尖聲怒叫:“太子,本宮駕到,你不起身相迎嗎?”
蕭凜卻懶得搭理她,只問下座下諸人:“你們看她是皇后嗎?”
眾人紛紛搖頭:“皇后不長這樣啊!”
“她是易容了!”冷翼站出來,掏出早已準備的藥水,遞給皇后身邊的婢女,命她給皇后潔面,很快,那張臉便露出了原本模樣。
“還真是皇后?”眾人愕然。
“你看清楚了嗎?”皇后梗著脖子,看向蕭凜。
蕭凜歪頭瞧著她,眉頭緊皺:“看是看清楚了,不過,還是不敢相信你就是母后!”
“殿下這是打算不認自己的母親了?”孟一平立時發難,“方才說她的臉不對,這一回,還不對嗎?”
“這回倒的確是母后的模樣!”蕭凜回,“只是,孤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們既然能把母后變成一個與她完全不一樣的人,自然就能把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變成母后,不是嗎?這易容之術如此高明,叫孤不得不防!”
“殿下這就有點強詞奪理了!”明朗呵呵怪笑,“您剛剛明明看到她已洗去了臉上的偽裝!”
“可誰知這偽裝之下,還有沒有偽裝呢?”蕭凜輕哧。
“這怎麼可能?”厲空一個箭步站出來。
“你又是誰啊?”蕭凜懶洋洋的掠了他一眼,眉頭皺得更緊,“什麼時候,阿貓阿狗都有資格跟孤對話了?”
“我是大渝使臣厲空!”厲空看著高高在上的蕭凜,想到外家的深仇大恨,恨不能立時撲上去咬他一口!
“殿下,他也是易容之後,才逃過刺殺!”孟一平站出來,“臣這就叫人洗去偽裝!”
說完,看向冷翼。
冷翼正要如法炮製,蕭凜卻擺手:“慢著!”
“殿下何意?”孟一平問。
“大渝乃我大蕭死敵,孤不信父皇會邀他訪蕭!”蕭凜冷聲道,“再者,四國使團訪蕭,自邊境而來,始終未見大渝之人,到京郊才忽然冒出來,更是令人生疑!孟一平,你有何證據證明,父皇的確邀請過他們?”
“臣這邊有邀書在此!”孟一平忙將書函拿出來,又道:“其實他們一直隨四國使臣同行,只是他們身份尷尬,才讓他們改了容顏,潛伏其中!”
李如風上前,將邀書接過,呈給蕭凜,蕭凜掠了一眼,唇角微勾。
孟一平被他笑得小腿微抽。
這邀書,當然不是蕭帝親書,而是他仿冒。
但他自認這仿冒之術爐火純青,幾乎可以以假亂真,更不用說,還有皇后在這裡。
“若太子不信,可問過皇后娘娘!”他挺起胸脯,一幅理直氣壯的模樣。
“是嗎?”蕭凜看向皇后,還未及開口,皇后忙不迭的舉手作證:“這邀書是皇上親筆所書,本宮當時還在旁伺候筆墨,絕無仿冒!更不用說,皇上的玉璽印籤,你應該也瞧得清清楚楚的!這種事,怎麼可能做假?我們總不能臨時找工匠仿製吧?”
她這話一出,眾臣皆瞠目結舌。
皇后說這話,什麼意思啊?
還有,我們又是什麼意思?
她跟孟一平,何時成了“我們”?
孟一平聽到皇后那句“找工匠仿製”,眼皮突突的跳了兩下。
這個皇后,怎麼把實話都說出來了?
為了防止她說出更多不該說的話,露出破綻,他輕咳了兩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