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的動靜,很快引得滿苑騷動,各國的內衛最先反應過來,全都警覺的圍護在自家主子身邊,生恐之前的刺殺事件再次發生。
孟一平則帶人出去察看,就見昏暗燈影裡,一個身著寢衣的女子正赤足狂奔,她身後緊緊跟著兩個人,其中一人,居然是冷翼。
見到他,冷翼忙叫:“孟大人快幫忙攔住皇后!”
“皇后?”孟一平一怔,挑燈看向那個尖叫狂奔的女人,藉著搖晃的燈火,果然看到那亂髮下的臉。
還真是皇后!
當然,此時皇后的臉,並不是她原來的那一張,換成了南明使團中一名婢女的模樣。
“她怎麼了?”孟一平嚇了一跳。
“你先別問!”冷翼急急道,“先把人追回來再說!萬一她出了事,咱們就全都完蛋了!”
孟一平當然深諳這一點,當下也不再多問,帶人急急追上去,很快,就把皇后圍在了園中的池塘邊。
皇后被圍,愈發驚惶,她赤著腳在包圍圈中左衝右突,試圖想要逃出去,奈何她一人勢單力微,很快便被孟一平帶人按倒在地上。
皇后拼命掙扎,尖叫聲幾乎要刺破人的耳膜:“走開!走開啊!誰來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
她手足亂舞,渾身急顫,面上是極度的驚悸恐懼,牙齒咯咯有聲,眼珠幾乎快要凸出來,顯然是極懼到極點!
孟一平忙出言安撫:“娘娘莫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我們是來保護你的!”
冷翼這時候趕到,亦好言相慰:“有我們護著你,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到你!夜風寒涼,你莫要著涼了,快回房去吧!”
他抓住皇后的胳膊,想要把她架起來,可手剛落到她身後,皇后便慘聲大叫:“不要!不要啊!我錯了!我知錯了!我聽話,不要再打我了!求你了,不要再打我了!”
她雙腿癱軟在地,對著冷翼納頭便拜,頭磕在地上咚咚作響,池塘邊的石徑堅硬,她很快便磕得鮮血淋漓,卻似不知痛一般,雞啄米一樣叩個不停!
“你這是做什麼?”冷翼嚇了一跳。
孟一平也看得心驚肉跳,壓低聲音道:“她這……莫非是瘋病還沒好吧?”
冷翼也慌得不行:“可白日裡明明好好的……”
他這邊大幕已經拉開,明日就要粉墨登場,皇后可是要唱主角的臺柱子!
若她這時候瘋了,明兒的戲還怎麼唱?
“怎麼辦?”他看向孟一平。
孟一平往四周看了看。
此時各國打探訊息的內衛都已陸續往這個方向而來。
這些人倒是無所謂,要命的是群芳苑的下人。
這些人表面上是群芳苑的下人,但實則蕭凜身邊的內衛。
雖然他們和皇后一樣,都頂著別人的臉,但這些人嗅覺靈敏,只要看到皇后,很快便能發現其中的不對勁!
“快!快把她嘴捂上帶回去!”孟一平急急道。
冷翼點頭,一把捂住皇后的嘴,孟一平則命身邊人抬起皇后,就要離開,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一群人冷冷的擋住了他的去路。
“大半夜的,吵吵什麼?”
孟一平抬頭,認出帶頭的人是蕭凜身邊的得力內衛墨言,額間冷汗涔涔,面上卻佯裝鎮定,粗聲粗氣回:“還不是你們防衛不周,導致刺客殺人,血流滿地,把我們隨行的婢子嚇得生了夢魘,直嚷嚷著有人要殺她!”
“這樣啊!”墨言呵呵笑,“那真是對不住了!為表歉意,我這就帶她去瞧大夫!”
說完,朝身邊人使了個眼色,就要把皇后帶走。
冷翼嚇了一跳,忙上前相攔:“不過一個婢女而已,豈敢勞您大駕?再者,我們隨行也有大夫,醫術頗佳,我們自回去醫治便好!”
“對!”孟一平附和道,“大半夜的,驚擾你們已是抱歉了!”
墨言察顏觀色,直覺這兩人不對勁。
若兩人懷中這女子真是普通婢女,大半夜的鬧騰,他們只怕早就動手教訓了,哪會像現在這樣,生恐弄壞了。
他想起蕭凜交待過的話,心中疑心愈重,當即上前,一把抓住那婢女胳膊,笑道:“諸位遠道而來,是極尊貴的客人,先前因刺殺一事,我們被太子殿下怒斥,此時豈敢再不小心伺候著?莫說是一個婢女,便算是你們帶來的狗兒,我們也得照顧好!”
說完,朝身邊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動手搶人。
冷翼和孟一平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