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頂著這樣的惡名,無人求娶,老死家中,就不難熬了嗎?”宋氏眸色泛紅,“更不用說,她可能都活不到那個時候了!趁著她還有口氣,自是要遂她心願,讓她快活一陣是一陣,死後,也要葬入皇陵!如此,她在九泉之下方能安息,我們齊家,也爭回了一口氣,不致落為京城笑柄!”
“可若他不肯呢?”齊佐心忡忡,“他的性子,母親可能不太瞭解,向來是說一不二的!”
“有時候可稱是執拗!”齊佑補充,“他認準的事,八頭牛也拉不回來!”
“八頭牛拉不回來,那八個世家呢?”宋氏咬牙,“今日受辱的,可不止我們瑤兒!還有悅兒珍兒盼兒她們!明真公主,又是好相與的嗎?你們以為她今日為何也會出現?還不是想要借這場東風,圓她入宮侍君之夢?”
兩兄弟聽到這話,眼前齊唰唰一亮!
“若集這五家之力,再加上之前反對不納嬪妃的那些大臣們,倒是可以一戰!”
“那便做好戰鬥準備吧!”宋氏理理衣裳,看向遠處巍峨的皇城,“這皇位,是大家一起幫忙打下來的,分一杯湯喝喝,算不得過份!”
相比高齊兩家的勢在必得,趙家和薛家就相比顯得平和了。
當然,只是相對,得知女兒出事,兩家夫人抱頭痛哭,這一路上眼淚就沒斷過。
兩家都是寒門出身,又是同鄉好友,平日裡就十分親近,今日正約在一起共飲,聞聽噩耗,便坐了同一輛馬車急匆匆往皇宮趕。
趙賀和薛昊原本官職都不算高,因為助蕭凜有功,之前又幫過蘇離,朝局穩定後,蕭凜擢升趙賀為禮部尚書,薛昊為刑部尚書,新君如此看重,又賞賜多多,兩人心中感激異常,也因此,此時心情異常的矛盾。
一方面擔心女兒,心中也有怨懟,但這怨懟才生,又忍不住自省。
說實話,今日之事,趙盼和薛珍純屬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兩個小女兒雖有伴駕之心,但奈何之前門第低,也未存什麼幻想,所以後來知道不納嬪妃的事後,落差也就沒有那麼大。
兩人是因為姐妹情被捲了進來,但蕭凜對她們客客氣氣,未出惡言,還抬往宮中救治,這一點,他們也挑不出什麼錯處來。
至於傳聞說許薔是蘇離派來的流言,他們兩人是不信的。
若她真的出手了,這幾個姑娘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又豈會讓許薔在眾目睽睽之下做這種授人以柄的蠢事?
他們便算不相信她的人品,也得相信她的頭腦!
所以,在去皇宮途中,兩人除了擔憂各自女兒的性命,更多的是討論這毒從何來。
先前明真派去報信的人添油加醋,處處影射蘇離,後來內衛再來報,就比較客觀了,未論誰的是非,只說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兩人綜合兩方面的資訊,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放在了明真身上。
明真之前做的那樁事,實在太過狠辣。
對這種有前科的人,他們實在是沒辦法不多想。
“此女幼時便心狠手辣,為了爭風吃醋,竟要將人賣去窯子裡,今日為了自己的私慾,拿咱們女兒的性命當墊腳石,也不是沒有可能吧?”薛昊喃喃道。
“但是聽說她也中毒了!”趙賀皺眉,“難不成,她給自己下毒?”
“但她身上的毒,一定不是真正的毒,最其碼不會致死,也不會給自己造成嚴重傷害!”薛昊猜測著,“但是,她這麼做,到底想要達成什麼樣的目的?”
“高齊兩女出事,定會讓殿下給個交待,這個交待,十有八九是完成兩女的心願……”趙賀腦中轉若飛輪,“她們可以,明真自然也可以!五條人命,再加上被踩在地下的顏面,殿下很難拒絕這樣的請求,明真也就順理成章入了宮……”
“其他人,可能很快就會死……”說到這裡,薛昊心內絞痛,虎目含淚,他攥了攥手,逼自己冷靜下來。
事情已經這樣了,再難過也無用,找出真兇,為女兒出氣報仇,這才是為人父該做的事情。
“其他人死了,就只有明真會僥倖的活下來……”趙賀接著他的話說下去,牙齒咬得咯咯響,“所以,她此舉是一石二鳥,既除掉了競爭者,又踩著她們的屍骨成功上位!”
“好毒的心腸!”薛昊亦是目眥盡裂,“希望這只是我們的猜測吧!不然,我便是拼著這命不要,也一定要殺了她,為我家珍兒報仇!”
“我亦如此!”趙賀凜然道,“這個劣跡斑斑的公主殿下,也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