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色變的,還有她身邊的月奴!
長公主的注意力本來就集中在自家女兒身上,此時見她色變,心裡也是“咯噔”了一聲,倏地看向明真!
知女莫若母。
她知道女兒以前喜歡研究毒術,時常弄些瓶瓶罐罐的在家裡瞎搗鼓,每當她問起,她便說是研習炮製藥草之術,她就沒怎麼過問。
直到女兒用那迷藥作惡,做出那件臭名昭著之事後,她方警醒,當即便命人將她那些毒草全都焚燒殆盡,瓶瓶罐罐也都砸成了碎片。
那件事之後,明真也是痛哭流涕,痛改前非,此後數年,她再未見她碰過這些東西,怎麼這回又從她閨房中搜了出來?
然而這個時候,她便算心中懷疑,卻也不敢當眾發問,不然,豈不是在真相未明之前,就把這下毒的屎盆子扣在自家女兒身上了?
可是,若靜王和靜王妃當真從女兒的臥房中搜出那穿腸毒藥,又該怎麼辦?
長公主心中轉若飛輪,很快,她便做了一個決定!
她得在靜王未入宮之前,在半路攔截下這夫婦倆,打探調查詳情。
若當真是明真所做,那麼,憑她和靜王夫婦的關係,好歹還有轉寰餘地,否則,直接捅到蕭凜這兒來,她的女兒一定沒命!
蕭凜因那件事之後,本就厭惡明真,此番若再叫他抓到了過錯,他又豈會顧及自己從前待她的那點親厚之情?
見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許薔和明真身上,長公主悄然後退,一直退到藥室門口,轉身就要跑出去,卻被蕭凜高聲喚住:“真相即將大白,姑姑不想看看,到底誰才是真兇嗎?”
長公主轉頭乾笑:“我當然想看,只是,方才聽一堆人哭哭號號的,這會兒頭痛得厲害,我想尋個地兒歇一歇……”
“既是頭痛,光歇哪行?”蕭凜道,“讓阿離幫你好好瞧瞧,以免延誤了病情!”
“不用不用!”長公主慌慌擺手,“我這是老毛病了,歇一歇便好!蘇姑娘不是說要去採藥草嗎?事關好幾十條人命,可萬萬耽誤不得!若因為我這點小事,延誤了救人,那才是我的罪過呢!”
“公主殿下多慮了!”蘇離道,“解藥雖急,但也不差這一刻半刻的,我還是給殿下瞧了再走吧!”
長公主見躲不過去,索性點頭:“既然如此,那便瞧瞧吧!不過,我這會兒有點內急,得先去方便一下!回來再請姑娘細瞧!”
為了脫身,她也顧不得羞不羞了,說完即提裙狂奔。
她只想著防患於未然,卻未想到,她這般行為,落在眾人眼中,那便是妥妥的心虛了!
當孃的如此心虛,而身為女兒的明真,此時也是面色慘白,汗落如雨,就這景況,任誰見了,都會生出疑心來!
“明真公主,這毒,該不是真是你下的吧?”齊瑤性子最急最衝動,此時第一個跳出來。
“你明顯不對勁!”高悅盯死明真,“你心虛得厲害!”
“說!那毒到底是不是你下的?”袁氏滿腔怨憤,正愁沒個發洩處,此時終於找到了合適的發洩物件,當即朝明真開火,一個箭步衝到她面前,揪住她的衣領尖聲叱問。
明真心裡發慌,面上卻強裝鎮靜,昂首道:“相夫人請慎言!您好像忘了,我也在是中毒者中的一個!我下毒害我自己嗎?這世間有誰會這麼傻?”
“這可說不好!”許薔輕哧,“沒準兒,你有解藥,瞅人不注意的時候,自己先服下了,但別人可沒有,別人若是醫治不及,那便只能死掉!”
“那我這麼做,於我又有什麼好處呢?”明真大聲爭辯。
“好處可多著呢!”許薔輕哧,“若是你詭計得成,你將一石三鳥!先是用這些人的命,除掉我這個宿敵,之後再利用這三人的父母,為你鋪平入宮之路,達成目的之後,這些人都死了,除了阿離,就再沒人跟你爭太子了!嘖嘖,說起來,你這連環毒計,使得可真是妙極了!”
這話一出,袁氏等人的臉愈發難看了!
先前他們從來沒往明真身上懷疑過,因為她也是受害者之一,可此時聽許薔這一分析,立時覺得實在太有道理了!
若非女兒出了這麼大的事,她們便算心中有些怨懟,也絕對不會做出今日之舉的!
畢竟,不到絕境,誰肯拼命?
而這下毒之人,卻是將他們都逼到了絕境,叫他們不得不硬著頭皮跟蕭凜倔!
見眾人看向她的目光愈發不善,明真汗出如漿,嘴上卻一徑否認:“許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