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真當然知道蘇離的功勞有多大,但是,那又如何呢?
難道大夫救了病人,病人就得娶她嗎?
難道她幫蕭凜做了點事,蕭凜就得許她終生?
這簡直狗屁不通!
婚姻講究的是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與蕭凜一起長大,是真真正正換過庚帖訂過婚的,若不是李家出事,她跟蕭凜早已是恩愛夫妻,孩子都滿地跑了!
她才是真正的原配,至於後來的張雪韻高悅齊瑤之流,在她面前算什麼?
她們只配做個妃嬪!
至於蘇離,就她這容貌身材,家世出身,連給蕭凜做妾都不配,更不用說做什麼皇后了,她就只配做個洗腳宮女,她還嫌她埋汰呢!
當然了,她也不是不識時務的人,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也知道她無法再左右任何人,所以,她一直貓著,將自己的心事深藏,裝成乖巧柔順的模樣,未對任何人吐露自己的真實心思,包括在母親面前,也絕口不提蕭凜之事。
直到前日,她在睡夢中忽然聽到某種召喚,醒來後真正是大夢如醒。
怪不得她對蕭凜有那麼深的執念,卻原來,她跟他,有那麼深的淵源!
她不辭辛苦,在他身邊陪了那麼多年,這數萬個日日夜夜的深情厚意,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可在他眼裡,卻是輕飄得不值一提!
數千年的相守相伴,敵不過那隻無意中撞進來的死貓兒,這叫她如何能甘心?
隔著兩世的執念,明真心裡此時似被烈火炙烤,若不做點什麼出來,那嫉怒之火,定會將她自己燒成灰!
人群中,陸阡墨和邵惠麗桑纓三人遠遠的站著,笑看明真公主的表演。
明真公主坐在肩輿上,衣著華麗,妝容精美,端的是富貴逼人,前面僕從十數人在前開道,後面又有十數人在旁護衛,真正是擺足了皇室貴族出行的架子,那股盛氣凌人之勢,叫那些膽小的平頭百姓,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又退,生恐一不小心惹到這位公主殿下。
“這譜擺的!”邵惠麗啐了一口,怪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真是大蕭的公主呢!”
“她不是嗎?”桑纓家人入京晚,對這些不甚瞭解。
“她義母是真公主!”邵惠麗輕哧,“她不過是扯著虎皮做大旗罷了!”
“從前卑賤如草,如今換了個地方,自然要好生顯擺顯擺,做足貴人的癮!”陸阡墨笑得意味深長。
“那可不是?”邵惠麗撇嘴,“李家就是個草莽山匪起家,跟京中的名門世家根本沒得比!一家子武夫,粗魯得緊,又能生出什麼好女兒來?”
“咦?”陸阡墨聞言扭頭看了她一眼,“你不認識她嗎?”
“怎麼不認識?”邵惠麗瞪眼,“不認識我能知道她那麼多破事兒,還能想法把她調出來?”
“我不是說這個世界!”陸阡墨搖頭,“我是說以前,在天境時,她是東凜身邊的人……”
“這樣嗎?”邵惠麗一驚:“那我怎麼對她沒有半點印象?不對,我記得他身邊沒有仙婢的!”
“因為她不是仙婢,她是……”陸阡墨說著笑起來,“她是東凜院中的一隻鸞鳥,她父親是東凜屬下的部將,後來戰死了,她在族中飽受欺凌,便東凜遇到,便帶了回來,施用了些靈力滋養,助她化為人形,因為手巧,便在廚房中伺候著……”
“原來是個廚娘啊!”邵惠麗輕哧,“怪不得沒見過呢!都說鸞鳥一族的女子生得高貴,她怎麼瞧著低賤得緊?穿龍袍也不像太子!”
“管她像什麼呢!”陸阡墨淡笑,“只要她能幫咱們就好!你別忘了,這可是隻有毒的鳥兒!”
“你說,她會如何做?”邵惠麗興致勃勃。
“自是推波助瀾,把這場戲發揮到極致……”陸阡墨勾唇,“至於是怎麼個極致法,我可想不到!畢竟,公主殿下的心機深沉,可不是咱們這些普通人能猜得到的!咱們便只作壁上觀,袖手看好戲便是了!”
明真公主此時已經被僕從抬著,耀武揚威的站到了許薔面前。
許薔其實早就看到她了,只是懶怠搭理,只顧著收拾趙盼和薛昊帶來的家丁。
家丁們這會兒已經躺了一地,各個皮開肉綻,哭叫求饒,趙薛兩女因為反抗不那麼激烈,各自捱了她一鞭子,她留著力氣,打得倒也不算重,也未傷在要害,只是手臂上有一點紅痕。
高悅和齊瑤因為狠話說得多,捱得自然就重了點,許薔很會打,不打臉不打身,只打屁股,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