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自是不好直接詢問,只想著吃完飯後,好生跟他聊聊。
雖然他剛才否認了,但蘇離還是覺得他肯定記起了什麼要緊之事,又不方便告訴他,才會如此。
蕭凜感受到她時不時飄過來的眼神,不自覺又想起方才腦海中浮出來的畫面,身上又是汗津津的,正魂不守舍間,李如風疾步而入。
“殿下,出了點小事……”
“什麼事?”蕭凜看向他。
李如風掠了席面一眼,見席間並無外人,遂直言以告:“早上出宮的那兩位,不知為何,在大街上鬧起來了……”
蘇離一驚:“出宮時不都說得好好的嗎?因何又鬧起來了?還在大街上?”
“這個……”李如風嘆口氣,“說起來,蘇姑娘你是源頭!”
他將得來的資訊簡略說了一遍,最後道:“高齊兩人犯了眾怒,遭眾人圍堵,兩人惱羞成怒,跟眾人辯論,期間許是口不擇言,說了一些……咳咳……”
“罵我了吧?”蘇離笑問。
李如風嘆口氣點頭,一時猶豫著是照實說,還是藏著掖著點兒。
照實說,怕是蘇離會惱了高齊兩家人,不利於內部團結。
可若藏著掖著,又有違他這個忠心內衛一貫以來的行事準則,正糾結著,蘇離輕笑開口:“李大哥,你但說無妨!說實話,她們會有此舉,完全在預料之中!我能理解,也不會因此著惱,遷怒其家人的!”
“那屬下便實話實說了!”李如風訕笑,“其實蘇姑娘也沒有任何可供她們指摘之處,無非就是拿你之前和離之事做文章,說些髒汙之語罷了!”
他便算照實說,也不好將那些難聽的話再說一遍。
蘇離點頭:“懂了!這些事,也不止她們說,京城的人都在議論呢,算不得什麼!”
“京人可論,可她們不成!”蕭凜霍地站起來,“孤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與她們說得清清楚楚,這才多會兒功夫,就學起那潑婦罵街了?看來,孤還是對她們太好了!孤這便過去問問她們,到底想作什麼妖!”
說完,大步流星往外走,被蘇離笑著扯住。
“這個時候,殿下您便不要再去添亂了!”
“怎是添亂?”蕭凜擰眉,“孤若不給出明確態度,她們有得鬧!今日是高齊趙薛四女,明日不定再添上什麼人呢!若是之前參選太子妃的那些女子,全都聚到一處,怕是真要惹出禍事來!”
“讓殿下說準了!”李如風哀嘆,“屬下方才還未說完,除了那四女,明真公主也帶人去了!”
蕭凜聽到這四字,頓覺頭大如鬥:“她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早在一年前,她就隨大公主四處雲遊了!沒聽說她回京啊!”
“她早就回來了!”李如風回,“只是你不愛聽她的訊息,屬下便沒告訴你罷了!當時你還在雲城,她還哭喊著要去找你來著,被大公主禁了足,關在家中不許外出!”
“既是不準外出,為何現在又放出來?”蕭凜輕哼。
“這個……唉!”李如風苦笑,“殿下,您說為何呢?還不是因為……”
他說到關鍵處,忽然想到蘇離也在,又幹咳起來。
“李大哥您這是感染了風寒啊!”蘇離笑著打趣,“待會兒我開幅藥給你調調!老是這麼咳可不成!”
李如風不好意思撓頭。
蕭凜輕哧:“說一半留一半,還不如直接不說呢!這事也無須瞞著阿離,關於我的事,她當然得全都知道!”
說著看向蘇離,道:“明真公主是柔福長公主夫家的侄女,附馬為國捐軀,其兄長次年也戰死,膝下只這一個小女兒,長公主膝下空虛,便認她做了女兒,對其百般寵愛!幼年時,她算是救過我一命……”
“算是?”蘇離挑眉。
“就是我跟許大胖在樹上掐架,然後樹斷了,兩人都落入水中,她水性好,我水性差,又是大冬天的,差點淹死!不過這傢伙最後還是拼死把我拖上了岸,但上岸後我倆就都沒勁了,暈死在那裡,恰逢明真路過,叫下人把我們抬了回去!”蕭凜說到這裡,忍不住又要抱頭,“說起來,她不抬,我們也是死不了的,但那樣的天氣,肯定會落下病根!所以,她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也算是許姐姐的救命恩人吧?”蘇離道。
“別提了!”李如風擺手,“許大胖不喜歡她,對於這救命之恩,全然不認!但明真卻天天以救命恩人自居,長公主很喜歡殿下,便給他們訂了娃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