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無意中啊!”江清歌一臉無辜,“是無意中碰到了燭火!當時我正給世子瞧病,頭髮太長了,被燭火點著,幸好旁邊有剪刀,世子眼疾手快,將那縷頭髮剪掉了!世子,當時是不是這樣?”
蕭述默然。
他還是無法反駁。
因為從表面上看,當時的情形就是這樣。
可後來,她將落了一地的髮絲撿起來,卷在手裡編來挽去,編成了一條同心結的模樣,然後含羞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她走時並未將那縷編成同心結的髮絲帶走。
他為她剪髮時,她的頭幾乎要拱到他懷裡去!
他便想當然的覺得,她是想要與他結髮為妻。
身為一個女子,她都如此主動了,做為男子漢的自己,又豈能一直佯裝不知?
所以,他一直想著,要選一個好日子,當眾向她求愛,把這層窗戶紙捅破。
可現在她卻告訴他,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想多了,是他自作多情,是他會錯了意!
看著蕭述目瞪口呆的模樣,江清歌唇角微勾。
這青澀的小毛頭還想與她過招嗎?
她能遊走在那麼多男人之間,自然深諳此中之道!
她的確是刻意勾搭他了,可是,男女感情的事,很多時候都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並無實證的。
蕭允乍然看到那錦盒,一顆心也是七上八下的。
聽到江清歌這番解釋,一顆心穩穩放下來。
是啊,他的小歌兒怎麼可能喜歡他兒子這種毛頭小子呢?
她明明喜歡的是自己這種成熟的男人!
“蠢物!”蕭允輕哼,“人家姑娘同你說幾句話,你便要犯花痴!犯就犯吧,你也不問問人家姑娘的意思,就冒冒失失的搞這一通!簡直就是糊塗至極!”
“孩兒沒有!”蕭述心裡萬分的不服氣,“她跟兒子在一起時,的確是各種主動,投懷送抱都不止兩三回了……”
“你閉嘴!”蕭允怒喝,“求愛不成,就要毀人家姑娘的清譽嗎?簡直不可理喻!還不快給我滾下去!”
“我不!”蕭述滿心憋屈,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兒,只死死盯著江清歌,“你我之間相處時是何種情景,你我心裡都清楚!我蕭述也並非是非你不可,但是,你如今這樣,實是叫人不恥!”
允王妃上前一步,拿過蕭述手裡的錦盒,輕嘆道:“述兒,看來,清歌對你真是無意呢!既然這簪子錦帕什麼的都有出處,就是不知道這幅畫,又是什麼樣的出處呢?”
她將錦盒中的一幅畫開啟來,懸在江清歌面前。
“這上面寫著是你贈予述兒的,還蓋著你的印,應該不是述兒無意中撿的吧?”
“當然不是!”江清歌搖頭,“這畫是我送給世子的!”
“那這詩呢?”允王妃笑問,“也是你寫給世子的?”
江清歌看到那詩,面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鎮定,點頭回道:“是!”
允王妃指著那畫上的題詩,緩聲念出,“雙鴛池沼水溶溶,南北小橈通。梯橫畫閣黃昏後,又還是、斜月簾櫳。沉恨細思,不如桃杏,猶解嫁東風。”
她唸完輕嘆,“江姑娘,你好像送了述兒一首情詩呢!也難怪他會覺得你對他有暖昧之意!”
“是晚輩唐突了!”江清歌躬身致歉,“此詩其實是應這畫中之景而作,順手寫就,當時並未細思,如今看來,的確是有情詩之嫌了!但我對世子,的確無……”
她話未說完,忽有一人瘋癲大笑:“哈哈!好一個沉恨細思,不如桃杏,猶解嫁東風!”
眾人聞聲望去,就見一人蓬頭垢面踉踉蹌蹌跑過來。
他身後跟著一個婦人和一個小廝。
定睛再看,那瘋癲之人,竟是顧明軒,而他身後的婦人,是他的母親方氏。
看到顧明軒忽然出現,江清歌心裡“咯噔”一聲!
她和別的男人暖昧,都沒有留下實質性的證據。
可是,顧明軒不一樣。
當初顧明軒是她能抓住的最好的男人,為了能將他抓得更牢,她可以說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情書寫了一封又一封!
因為寫得太多,她也記不清自己在給顧明軒的情書中有沒有寫過這句情詩了!
若是有的話……
未及她想明白,顧明軒已將一幅畫“唰地”甩到她眼前!
“江清歌!”他咬牙切齒,雙目猩紅,“你這一首情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