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著大雨,宋硯辭又發著燒,時笙只能將宋硯辭的車扔在了墓地,讓凌州過來接他們。
在接到時笙的電話的時候,凌州明顯一怔。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拿起車鑰匙匆匆往門外走。
“好的時小姐,我馬上來。”
結束通話了電話,凌州依舊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自從他成為總裁的助理後,每年的這一天,總裁都會在墓碑前跪上一整天,從凌晨到深夜。
前幾年有一次,暴雨連續下了三天三夜,但老闆依舊雷打不動地跪了整整一天。
回來後就發了高燒,臉色慘白無比,卻說什麼都不肯看醫生,還不要命似的工作。
凌州那幾天無數次害怕宋硯辭會直接死在辦公桌前。
沒想到,時小姐竟然能把總裁從墓地帶回來。
凌州趕到墓地,遠遠地便看見兩個單薄的身影,在呼嘯的風雨中,撐著一把小傘。
男人的臉色已經很是蒼白,卻依舊緊緊抱著女孩,盡力地為她擋下一些風雨。
“總裁,時小姐,你們沒事吧?”
時笙見凌州終於來了,總算是鬆了口氣。
上了車後,時笙撿過一旁的毛毯,仔細地蓋在宋硯辭的身上。
又急忙倒了一杯熱水,哄著已經神志不清的宋硯辭喝下了。
“凌州,宋硯辭發燒了,開車去醫院!”
宋硯辭此刻已經燒的昏昏沉沉的,可是聽到時笙的話,依舊抬手抓住她冰肌玉骨的手腕。
他嗓音低啞,帶著些微不可察的脆弱,“不去醫院,想回家。”
回家。
回他和笙兒的家。
時笙眼眶倏然紅了,鼻子皺了皺,“可是……”
凌州緊緊攥著方向盤,認真開車的同時回應道,“沒關係的時小姐,可以讓林先生過去,他是總裁的家庭醫生。”
時笙這才點了點頭,緊緊握著宋硯辭的手,星眸微顫,聲音很輕。
“宋硯辭,我們回家。”
車子行駛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到了筱竹山莊。
宋硯辭此刻已經昏迷了過去,可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卻依舊緊緊地抓著時笙的手,絲毫不肯鬆開。
時笙努力了半天,見他實在不肯放手,也只好作罷了。
她眸底滿是緊張,看著林星河,“醫生,他怎麼樣了?”
林星河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死男人還真是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真當自己是鐵做的,沒事又跑去淋雨做什麼?”
他忍不住罵罵咧咧,“真他孃的拿老子當他的私人醫生了?!”
他可是全球知名的醫生,結果就因為前幾年認識了宋硯辭,這幾年都沒少往宋家跑。
關鍵宋硯辭這貨從來不給他錢!
聽著林星河罵罵咧咧地給宋硯辭看病,時笙有些瞪大了眼睛。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這樣說宋硯辭。
凌州倒是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小聲提醒道,“林先生,今天是總裁的生日。”
言外之意,也是他父親的忌日。
按照夫人的要求,無論颳風下雨,哪怕天上下刀子,他都必須在他父親的墓碑前跪上一整天。
能在下午就趕回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聽到這話,林星河果然沉默了下來。
片刻後,他輕嘆口氣。
“算了,我真是欠他的。”
“沒什麼大事,宋硯辭的身體素質不錯,燒的雖然有些厲害,但汗發出來也就好了。”
“一會兒輸個液,在吃點藥,用不了多久就能好了。”
聽到林星河這樣說,時笙總算是鬆了口氣。
凌州點點頭,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邊框,又道,“林先生,麻煩您再幫時小姐也看一下,她剛剛也淋雨了。”
林星河眼尾一揚,下意識就要罵娘,“我他孃的……”
時笙趕緊搖了搖頭,“我沒事我沒事,不用麻煩林先生了。”
她可不想看個病,還要被罵。
更何況,她也沒什麼事。
林星河聲音頓住,視線直直地看著時笙,有些怔愣。
靠,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漂亮的女生?
他剛剛就是在這個漂亮小姐姐面前罵爹又罵娘?
嗚嗚,他的形象全沒了!
“那……那個,不好意